第九章 奈何桥的风景

陈长生看着船上的人。

那座阵法就在桥下。

船上的人看着桥上的他。

奈何桥的桥墩前两年曾经被一艘货船撞过，朝廷花了很多钱，才用阵法重新加固。

司源道人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这是胡闹，但他毕竟是国教学院的院长，只希望稍后他输的时候，也不要太难看。”

大船上站着很多人，最上面那排甲板上站着的人数相对要少些，很多是他认识的人。

那艘船真的很大，应该是大周水师的兵船，最上面那排甲板，竟快要与奈何桥的桥面平行。

水声轻荡，大船缓缓停下，落锚，离奈何桥大概还有一里左右。

正想着这些事情，他便看见下游缓缓驶来了一艘大船。

陈长生看得很清楚，大船最上层的甲板上，站着数位浑身盔甲的神将，他认识的便有薛醒川、费典……薛河居然也回来了，自然不会少了徐世绩。还有青藤诸院的主事者，最中间的是天道院的现任院长庄之涣。更靠前一些站着朝廷与国教里的大人物，他看到了茅秋雨，看到了凌海之王和司源道人，看到了礼部尚书，还看到了莫雨和陈留王。

他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茅秋雨在旁平静说道：“尚未开始，便言胜负，过早。”

奈何桥上没有人，桥对面也没有人，甚至在视线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人，很是空旷安静。

凌海之王在旁面无表情说道：“胜负已分。”

陈长生向桥上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桥面的正中央。

一个人都没有，一艘船都没有。

但这些大人物依然不是站在最前面的人。

就像这座桥一样。

站在大船前首的是三位来自天机阁的画师，其中一位曾经旁观过当初陈长生与周自横的那一战，其余两位画师则是刚刚从天机阁赶过来，都是聚星境的修为。当初在浔阳城里，看到聚星上境的刺客刘青，人们便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三位聚星境的画师……

同样的，洛水的几处重要水门处也都附着阵法，如此才能保证在严寒的冬天，水面不会结冰，来自南方的那些粮船与商船依然能够自如地通行。只是今天京都很多地方都已经戒严，尤其是奈何桥周边，平日里船行不断，画面壮观的洛水，今天很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