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低头，方能承其冠

陈长生想了想，没有接话。

大明宫前响起惊呼声。

徐世绩的眉头微微挑起，忽然说道：“晚上来家里吃饭。”

便在这时，从天空里落到荆棘花环上的阳光，骤然散开，变成无数丝缕，在殿前凝成一团光，那是圣洁的白色的光团。

听着这话，场间一片哗然。

这些大人物们先前像长辈一样与陈长生说着话，但真要说长辈，京都里也只有徐世绩夫妇能算他的长辈，最重要的是，那场婚约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们很想知道徐世绩这时候和陈长生见面会说些什么，有很多人已经做好看徐世绩笑话的心理准备。

无数人对着那位老人拜倒行礼，广场上人潮如浪，尽皆低伏。

殿前变得有些安静。

惊呼声不停响起，然后极迅速地回复成寂静。

徐世绩从人群外缓步走来，站到陈长生的身前，神情淡漠，居高临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负责为大朝试首榜三人授赏的宰相大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人群里，并不在殿前，那么谁来颁奖？

没有人说什么，但很多人都忍不住腹诽连连，尤其是那些旧派大臣，更是不停暗骂此人脸皮竟似比宫墙还要厚，怎生如此无耻？

站在殿前的考生与朝臣、主教们，看着站在最前方的陈长生的背影，情绪各异，有的欣慰，有的平静，有的嫉妒，有的冷漠。但无论是何种情绪，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等着陈长生收获这份沉甸甸的荣誉。

出乎所有人意料，陈长生想了会儿后说道：“好的。”

圣乐齐奏，一道神圣庄严的气息，笼罩全场。

陈长生行礼，却没有说话。

那是一位穿着神袍的老者，头戴神冕，手持法杖。

“大朝试上的表现……不错。”徐世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明显的长辈口吻，落在众人耳中，却有些生硬。

圣光渐敛，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