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亲戚及他人的悲与歌

天海胜雪微怔，然后面露挣扎之色，想要分辩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天槌神将看着陈观松，神情剧变，说道：“连您……也叛了吗？”

“天真？糊涂？”天海承武失声笑了起来，眼瞳里闪过一抹痛意与恨意，声音变得更加嘶哑，厉声说道：“不到最后一刻，你以为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在先前，娘娘她救了陈长生，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陈观松看着他说道：“大周朝本来就不姓天海，姓陈，叛之一字，为师不能接受。”

天海胜雪痛苦说道：“父亲，你不应该是如此天真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糊涂！”

天海胜雪依然无法接受，说道：“就算如此，事后难道您就能登上皇位？不！能登上皇位的，依然只能是那个不知道在何方的昭明太子！商院长筹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允许别的情况发生，相王不行，中山王不行，您也没有希望，那么情况有什么区别？”

大周第六神将天槌，双手握着铁剑，站在满是尸首的战场上。

天海承武的声音变得更加寒冷，说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天海家替她去抛头颅洒热血？”

十余道鲜血从盔甲的缝隙里溢了出来，他的眼睛瞪得极圆，满是愤怒。

“这重要吗？不管谁是昭明太子，总之娘娘她就没有想过把皇位传给我。”

这位大周军方资历极老、却极低调，低调到所有人都快要忘记的大人物，看着这名两百年前自己最欣赏的得意弟子如今穷途末路的模样，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说道：“你在北方抵抗魔族，替人族立下极大功勋，大周这些年还能够勉强维持一个均势，全在于你，只要你肯投降，无论是教宗陛下还是商院长或是王爷们，都会非常高兴，北方所有军府任由你挑选。”

天海承武望向夜穹下天书陵的方向，眼角微微抽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伏心绪，声音微哑说道：“教宗陛下和商院长用星空之誓对我许下承诺，他们没有反悔的余地，事后朝廷想要尽快稳定，也需要我们的存在。”

天槌神将的神情微惘，片刻后尽数消散，眉眼间闪过一抹戾色，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真正有智慧的人，从来不会否决任何可能性的存在。”

他看着逐渐靠拢过来的，那些曾经在战场上并肩过的下属，看着那些曾经的同窗，厉声喝道：“就算你们能杀死我，又如何能够服众！七路大军归京，就算你们把我们这些将军都杀了，你们又如何能够让下面的官兵服从命令！”

“可是……刚刚天书陵传来消息，陈长生并不是昭明太子。”

围过来的数十人忽然分开，摘星学院的院长陈观松从山坡下缓缓走了过来。

“这说明娘娘已经决意把皇位传给陈长生！”

“老师……你何时出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