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亡我焉支山

那是焉支山人的声音。

八大山人离开果园，来到世间。

那两道山脉停了下来，发出数声低吟，然后向西而去，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可能是为了验证永生的可能性、神魂的传续性、跨种族的信息交流，也可能纯粹只是无聊。

焉支山人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没有怨恨，而是很平静。

他们创造了八大山人。

虽然他们听不懂具体意思，但能够隐约明白焉支山人此时的情绪以及想要传递的信息。

被这般嘲讽，那人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所有修道者都知道那位教宗陛下与通古斯大学者之间的关系。

“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去追！杵在这儿干嘛？指望谁给你树一座雕像？”

从洗髓到聚星，现在被世人习以为常的无数规则与知识都出自二人之间的那些通信。

他看着身边那人更觉厌烦。

这个过程里的很多细节已经消失不可考。八大山人自己也不知道，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不是魔族，也不是人族，也不是像七间那样的混血，而是一种介乎两族之间，甚至可能是在两族之上的生命。

他望向徐有容，徐有容轻轻摇头。

任何存在都需要意义，或者说存在会主动寻找意义，然后赋予自己。

这一次陈长生听得更清楚了些，发现不是标准的魔族通用语，也不是雪老城里那些王公贵族喜欢用的古魔族语。

通古斯大学者与教宗陛下先后去世。

如果说权势与武力，那位教宗陛下与通古斯大学者或者不是最顶尖的，但说到对历史的影响，他们绝对有资格排进前三，要说到智慧与知识，二人更是遥遥领先于其他任何人。

血水顺着纸张的边缘不停淌落，肖张伸手抹了一把，觉得湿答答的，很是厌烦。

最具智慧的天才，往往都拥有最疯狂的想法。

南方的草原回复了安宁，只是多了些离别的悲伤。

通古斯大学者与那位教宗陛下，竟然成功地瞒过了整个世界，暗中联手做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