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下与星空之外

今晨徐有容约他在国教学院相见，说了那些话，显得非常刻意。

“关于你姑母的事情，似乎只能这样处理。”

他依然不确定今夜的洛阳之行是否正确。

陈长生接过她手里的道衣，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带着歉意说道：“希望你不要怪我。”

陈留王告辞，走出长春观后忍不住回首望向那片屋顶。

当年在皇宫里，他就觉得那个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徐有容进宫与师兄说了些什么。

但他没能办法瞒过徐有容。

直至被檐角占据大部分天空的幽静外殿都被冬日照亮，他终于起床了。

这些年来，他的野心隐藏的极好，没有任何人知晓，甚至包括他的父亲与莫雨这些熟人。就连天海圣后当初也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确定，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根本并不在意的缘故。

安华连声说道：“怎敢责怪陛下。”

商行舟的眼神在星海里渐趋幽深，再没有开口说话。

陈长生听出她没有撒谎，不解问道：“那你因何伤心？”

陈留王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到底指向何处，疯狂的是徐有容还是皇帝陛下？将要灭亡的又是谁呢？

安华低头问道：“陛下，您真准备离开吗？”

他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安华。

但如果他本来就没有这种想法，又怎么会被这种刻意打动？

昨夜那些用蜡烛请愿的千万信徒，在夜深的时候终于被劝说离开，安华却没有走。

她让他感觉到刻意，本来也是一种刻意的行为。

她在殿里已经等了整整半夜时间，眼睛看着有些红，不知道是疲倦所致，还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