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秋山啊……

唐老太爷说道：“为什么？”

他脸上的胡须长短不一，看着很乱，头发更乱，衣服也有些脏，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

秋山君说道：“我觉得陈长生的要求很有道理啊。”

他的眼睛以前很明亮，甚至锋锐逼人，但现在已经尽数归于死寂。

唐老太爷说道：“确实很怪，因为站在门外的是陈长生，不是徐有容。”

从他唇间发出来的声音，也是那样的寒冷，令人有些毛骨耸然。

唐家祠堂很老，和老宅一样老，比京都皇宫还要老。

唐老太爷的眼睛依然微眯着，眼神像极了院子里的古井，幽深，而且因为落雪变得越来越寒冷。

无论是每隔三年便会重新粉刷一次的白墙，还是每隔七年便会精修一次的黑檐，哪怕看着再如何暂新，也无法完全掩去砖缝檐片之间散发出来的那些古远沧桑气息。

秋山君说道：“我没看出来，师妹也没看出来，但他是陈长生啊，商行舟的学生啊，我不信他信谁啊？”

他的嘴唇还是那么薄，然而曾经的刻薄与痛快，已经尽数归于沉默。

秋山君微笑说道：“这个请求很怪吗？”

被关进这里后，他整整半年没有说话。

唐老太爷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就像看一个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好看的怪石头。

空旷而幽静的祠堂里，他的身影是那样的孤单。

祠堂里摆放着很多牌位，案上点着很多香烛，前方还有一个蒲团。

唐老太爷嘲弄说道：“你又知道？”

那个蒲团也很旧。

秋山君笑着说道：“你家老二给老大下毒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坐在蒲团上的年轻人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