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越女

陈长生很无奈，拿此事没有任何办法，要知道他年龄虽小，但总是个男子，这事无法向谁说理去，而且他打不过她。

他当然不可能战胜圣后娘娘，这试都不需要试。

“他想看什么？”轩辕破在旁说道：“反正我不怕，我没什么秘密。”

他只是想试试，想看看，自己和国教学院能不能挡住这一次的狂澜。

唐三十六也想不清楚，剑眉微挑说道：“我当时感觉他是想通过那片血海震撼我们的道心，然后想看到些什么。”

莫雨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向小楼外走去，当然，她还是习惯性地把窗口当作正门。

这当然是个很充分的理由，因为人们无法否定自己的师门背景与过往岁月，那将意味着否定自己。但这绝对不是全部的理由，因为陈长生以前更在意的是修行速度，逆天改命，后来却发现，自己不得不在乎落落的经脉能不能通，轩辕破的右臂能不能治好，折袖的心血来潮能不能解决，唐三十六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名字，以及最重要的……国教学院的院门能不能保存完好。

回到小楼，沐浴静身，然后静心。

梅里砂主教大人临死对他说的话，他没有忘记。

……

除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以及必须得到的，所谓成长的过程，不就是担起一个又一个的责任？

“周通这个人残暴阴险，但算策过人，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当她走过身边的时候，陈长生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难道我在天书陵和周园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睡我的床？”

陈长生有些不明白：“既然他反正不敢杀我们，那为什么今天要在小院里摧动大红袍？就是为了立威？”

莫雨有些羞恼，喝道：“那又如何？”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

莫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神情漠然说道：“娘娘是不可战胜的。”

事实上，从西宁镇来到京都时，他只有身体方面的秘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转，他的秘密变得越来越多。比如周园里的天书碑，比如周墓里的黑矅棺，比如棺壁上的两断刀诀，比如……周园可能并没有毁灭，通往周园的道路这时候正在他的剑鞘里。

此时她变回了平日里能令百官噤若寒蝉的大人物。陈长生对她的态度却没有任何变化，想着浔阳城里的满天风雨，想着朱洛和观星客同时出现后王破说的那句很平淡的话，说道：“……我想试试。”

陈长生沉默了，因为他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