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如不见

寅说的是对的。

妖族与人族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区别。

他要陈长生尽快死去，要尽快让这颗棋子消失。

“你知道寅当年的守护者是谁吗？”

所以在神道上，他看都没有看陈长生一眼。

到此刻为止，陈长生并不能完全明白教宗陛下的良苦用心，因为他太年轻，哪怕通读道藏，记得很多传说与故事，却很难联系到现在。所以在听到商行舟接下来的这几句话后，他依然怔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所以，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事实证明他的看法是正确的，直到天书陵之变，陈长生依然无法逆天改命成功，就连一丝希冀都看不到。他以为陈长生会死，或者被天海吃掉，或者寿终而亡，然而谁能想到，天海，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一个是周独夫，一个是太宗皇帝。

如果说这是他布置的一盘大棋，天海的死亡便是这局棋的胜负手，他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这局棋的胜利，谁知道往棋盘上一看，却赫然发现，有一颗本来应该死去的棋子，现在还好端端地留在棋盘上。

千年以来，这片大陆上最闪亮的名字有两个。

本应死去的棋子还活着，看似毫无趣味的残局顿时生出了无数变化。

牧夫人叹了口气，乘着七色鹿辇离开了京都。

直到那夜长谈，他才隐约明白了过来。

小黑龙离开北新桥井底，在风雪里走向国教学院。

因为这颗棋子与他的关系，因为他修的道法，他对这颗棋子过于重视，被牵扯了太多精力。

他算对了。

这真是一个谁都想不到的答案。

这颗在棋盘上的棋子，仿佛已经超越了棋盘的范畴，这让商行舟感到非常不安以及警惕。

“陈玄霸。”

于是在朝阳里的神道上，他做了一个决定。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