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运的罗盘

那天夜里，徐有容拿了一块毛巾擦掉了桌上的雪。

唐三十六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根牙签不停地剔着牙，同时不停地埋怨今天的牛肉炖的不够烂。

数十条毛巾整整齐齐地叠着摆放，除了他自己，大概谁都无法看出少了一块。

国教学院的门缓缓打开，陈长生在唐三十六等人和新生们的陪伴下，走过百花巷，上了正街，然后在无数视线的注视下，向着洛水走去。

打开衣柜门后，他怔在了原地，因为发现毛巾少了一块。

……

陈长生与徐有容这一战的地点在奈何桥，就在洛水之上，在所有人看来，这里是最适合的战场。

……

不是因为奈何桥是风景名胜，配得上这场注定将会写入史书的战斗，而是因为奈何桥的位置。

她现在应该就在皇宫里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三十六的手里多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他是个生活很简朴的人，唯独在这方面比较放纵自己，每逢大事发生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还会选用一块新毛巾。

在街上候着的辛教士看着这幕画面，无奈摇头说道：“这么紧张的时刻，你居然还没忘记这件事情。”

他起身走到衣柜前，准备拿块新毛巾洗脸。

唐三十六说道：“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只会分出胜负，又不会分出生死，更何况美食向来高于生死。”

奈何桥的西面是离宫，东方是皇宫，与两座宫殿的距离完全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没有取毛巾，缓缓把柜门重新关上，走回窗前，望向不远处的皇宫。

选择这里做为战场，毫无疑问是有深意的，而且也是公平的。

他静静站在衣柜前，站了很长时间。

徐有容一直住在皇宫里，稍后应该会从皇宫里走出来，但陈长生不是从离宫出发，而是从国教学院离开。他像往常那样，五时醒来，静心片刻睁眼，在轩辕破殷切的目光下，吃了两大碗牛肉面，在苏墨虞的帮助下，把国教学院的院服穿好，无论领口露出外衫的长度还是衣摆与鞋面的高度差，都完美地符合最严格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