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寻常的小事

平国公主只是名义上的女儿，陈留王只是圣后在精神上的一种寄托或者说自我安慰，莫雨与周通终究是下属。

侍从递过来热毛巾，陈留王没有理会，只是沉默看着眼前这座道观。

没有谁比徐有容更了解天海圣后。

这座道观便是着名的长春观。

很快，她恢复了平静，看着余人微笑说道：“这真是我最擅长回答的问题。”

这是徐有容的开篇词。

八匹品种最优良的龙骧马疲惫地低着头，眼前的清水与豆饼完全无法引起它们的任何兴趣，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从它们油光十足的皮肤里溢出，摔落到地面上，很快便被街巷间的寒风吹成了冰渣。

“娘娘的胸襟最为宽广，日月山川，大地海洋，直至星海那边，无所不包。”

按道理来说，洛阳应该要比京都温暖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洛阳却冷的有些出奇。

她觉得看书有责任让余人以及这个世界知晓天海圣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一名青衣道人走了出来，向他道了声辛苦，引着他向道观里走去。

看到白纸上那行字迹，她确定自己没有做错，然后有些感动与欣慰，眼睫毛微微颤动起来。

陈留王驱散那些念头，脚步平稳前行。

而且余人是陈长生最敬爱的师兄，她不希望用这种直指内心、过于冷酷的方法。

陈留王看着夜色里的街道，想着三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场道法大战，生出有些古怪的感觉。

现在天海圣后已经魂归星海，只剩下徐有容一个人真正了解她的想法与目标。

在国教学院与徐有容见面后，他便离开了京都，向着洛阳而来。

只有天海圣后与她是事实上的师徒、精神与神魂的传承、感情上的母女。

直至进入这座大周最富盛名的繁华都市，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