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这样不好

陈长生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嘴型比划了一个字：“血。”

举世皆知，周通就是圣后养的一只恶犬，一把锋利的尖刀。

她敢问，陈长生就敢回答，虽然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对她，他没有秘密，更何况这个秘密早在周陵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她坦白了，更准确地说，他的那个秘密，现在有一部分就在她的身体里。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愿意替苏师叔辩解，却不肯体谅娘娘，终究还是偏见。”

这是天机老人怎样算都算不出来的事情，徐有容用命星盘也推演不出来，但她可以直接问。

现在魔君知道了陈长生的秘密，这也就意味着，他随时可能会对陈长生下手。那可是这个大陆最可怕的强者，时刻被这样的强者冷漠地注视着，那是怎样浓重的阴影？在这种阴影下生活，要承受怎样的压力？

“有意无意，在我看来这是很大的分别。”

徐有容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担心。

“那你凭何确定那些死去的无辜者是娘娘有意的行为？”

陈长生点了点头。

陈长生说道：“苏离前辈当初究竟在长生宗和浔阳城杀了多少人，我没见过，但是……娘娘和周通当年在京都杀人，都写在书上，而我看过书，我知道那些字迹都是用血写出来的，很刺眼。”

当年败给周独夫后，魔君身受重伤，在雪老城里修养千年，这一次忽然来到寒山，是想做什么？什么事情值得魔君这样的大人物冒这么大的风险？陈长生的身上有什么？或者说他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再次安静，两个人再次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因为周通。”陈长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周通是个纯粹的恶人，他以残虐为乐，以折磨众生为趣，娘娘从启用这个人的第一天开始，便再也没有办法说自己无心为恶。”

“南客？”她同样无声问道。

徐有容沉默片刻后说道：“难道要把周通的一应罪恶尽数归于娘娘？这未免有些不公平。”

徐有容明白了，再加上南溪斋里对当年魔君伤势的记载，她完全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所有起源。

陈长生说道：“养狗者不拴链，狗咬了人，当然是主人的罪过，利刀出鞘杀人，当然是握刀的人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