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枫林阁

听到这句话，陈长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骄傲欣慰还是应该让心底的那抹酸涩自由地浸润开来，只能沉默着。

“那夜这里死了很多人，很多年轻人，他们像你一样优秀，甚至可能比你更优秀。”

一声清脆的剑鸣向四周散去，带着数十道清冷而凝纯至极的剑意。

枫林阁红的如此醒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夜被染了太多血的缘故。

啪的一声轻响，商行舟的道髻断了。

那年便是二十多年前，国教学院血案发生的那一夜。

他抬起右手，短剑横在眼前，泥屑渐落，寒光渐盛。

破空而起。

陈长生没有认输，连话都没有说，依然保持着沉默。

向枫林阁飞去。

如果陈长生还不认输，他绝不惮于把陈长生亲自斩于剑下。

那根看似寻常的乌木髻，在这时候断开，绝非寻常。

商行舟转身望向楼外说道：“那年最后的战斗就发生在这里。”

无数道寒光从里面奔涌而出，仿佛大江大河，更有一种雀跃的感觉。

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刻，还来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呢？或者正是因为商行舟确认陈长生的剑已经快要用完，想到他会失败甚至死亡，所以才会有所感慨？可是这座枫林阁的来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狂风大作，摇晃的枫树被切碎，狂舞成红色的碎屑，向四周飞去。

数十道剑来到了陈长生的身边。

这句话的意思非常清楚。

商行舟看着他说道：“不够。”

商行舟收回视线，望向陈长生说道：“我这一生看过太多生死，真的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你不要指望我会心软。”

陈长生手指轻叩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