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国教学院的新生（中）

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双腿中间有些隐隐抽搐。他有恐高症，这是去学宫月殿参观时才会出现的症状。

陈长生低着头看着地面，他的影子在地面上不停地偏移，快要触到石阶的平行截面，想着自己浪费了半天时间，心情有些微郁。待听到这些议论后，才明白为什么先前那人会如此生气，始终不肯让自己再进屋。

辛教士想喝口茶，手却颤抖的有些厉害，直接把茶杯扫到了地上。

在教枢处的官员教士们的眼中，那个低头站在走廊前的少年，应该是哪家学院可怜的、被前辈们戏弄欺侮的新生，议论的时候自然不会想着要避他，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低，还是准确地传到了少年的耳里。

他望向陈长生，嘴唇微微颤抖，完全控制不住，声音更是如此。

……

这时候他才终于相信，陈长生是国教学院的新生。

……

因为没有人敢冒充纸上的那个名字，冒充那个字迹。

“我看未见得。摘星军纪森严，往年迎新最多就是去守城司偷飞辇，哪里会来教枢处？我倒觉得最有可能还是天道院，院里的那些孩子对咱们这熟，而且也不怕什么，真惹出麻烦来，那些孩子随便请些兄长亲人过来，教枢处难道还敢不给面子？”

“其实……您一直没拿出来这封荐信……真是个风趣的孩子啊。”

“应该是摘星。那少年站了整整一天，姿势都没怎么变，除了摘星谁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他看着陈长生，极艰难地堆出笑容，想要伸手去拍拍对方的肩膀，却又不敢。

“哎，你们说这少年到底是哪家学院的？这活动倒也挺有意思。”

“您”这个字与孩子完全不搭，孩子更很难称风趣。

“可不是，居然敢到教枢处来骗人。”

陈长生明白对方因何会失态，有些无奈，解释道：“先前就准备拿出来，但您一直没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