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相从来不止一个

陈长生盘膝坐在黑崖之前，剑鞘横在膝头。

陈长生望向殿外的夜空，若有所思。

今天他没有闭眼冥想，而是静静看着眼前的这片黑崖，仿佛要把它看穿一般。

那道如暗流般穿行于白帝城的街巷，震慑红河两岸无数部落的力量，如果不是来自雪老城，那么会是来自哪里？

数百道来自周园的前代名剑，以他的身体为源头，不停地向着黑崖斩落，却并未真正地斩中黑崖的实力，而是在近处、在远处、在湖上、在峰巅与那座无形的禁制阵法进行着磨砺，就像过去那些天一样。

去落星山脉之前，陈长生曾经想过，只要有答案那就是不好的。

无数万年前，天书落在大陆腹地，流火则是撒遍四野，寒山里有很多，这里也有吗？

然后他看到了那片黑崖、难以破解的禁制，没有看到答案，也没有真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那座山脉为何会被称为落星山脉？

但终究真相只能有一个，答案迟早会揭晓，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了。

所以陈长生想不明白，为何四天前的那个夜晚，牧夫人忽然收手，没有杀死自己。

那座与桐宫同源的禁制阵法现在已经变得虚弱了很多，不复当初的威势。

没有人愿意去死，更何况是一位圣人，哪怕她是魔君所言的水瓶座，精神世界与众不同。

相对应的，群剑的声势自然更加不凡，按照各自的位置，组成南溪斋剑阵，缓慢却不可阻挡地向前碾压。

当时他没有言明，但落落知道他的意思，那就是牧夫人的死亡。

即便没有下雪，那些山峰里积着的冰雪应该也足够寒冷。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尤其是想到现在还在皇城里期盼着他能够救出白帝的落落。

同样被繁星照耀着的那座北方的山脉，这时候有没有下雪？

繁星已退，晨光渐露，然后被无数更加明亮的剑光斩碎，仿佛萤火虫的尸体般飘落在黑崖上。

风雪已经停止，夜空里没有云，能够看到清楚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