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个好人
这些年里,茅秋雨没有说太多话,做太多事,但一直默默地站在他与国教学院身后。
茅秋雨注意到他的眼神很认真,神情很坚持,然后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陈长生还想起了很多事情——天书陵外茅秋雨抱着荀梅遗体老泪纵横,诸院演武时茅秋雨在茶楼里静坐无言,当他去杀周通的时候,茅秋雨的马车出现在那座开满海棠花的院外。
陈长生也没有想过能够得到答案,继续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年轻?唐三十六曾经说过,年轻就是正确,这句话并不正确,因为正确与年龄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年老也不代表正确。”
那时候的茅秋雨是天道院的院长,也是落落的第一位授业恩师。
司源道人神情微异,但不敢抗命,那些隐于风雪之中的国教强者与阵法尽数退走。
陈长生说道:“是的。”
他望向徐有容说道:“那你去吧。”
茅秋雨转身望向他的侧脸,说道:“可是谁有资格来判定您是否有罪呢?”
陈长生伸手拂散面前落下的雪花,也拂走了那些多余的念头。
茅秋雨说道:“见的多些,经验多些,或者能够少走些弯路。”
看着风雪那边的茅秋雨,看着他披散在肩头的花白头发,还有被风拂动的两只衣袖,陈长生想起当年在青藤宴上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情形。
陈长生说道:“两点之间,直线最近,自然不弯。”
如果他不能被教宗陛下说服,那么今天会是他突破神圣领域的第一天,也必须是最后一天。
陈长生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给出了一个让茅秋雨意外的回答。
但无论是哪种,茅秋雨都对他极好。
“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师父和师叔这个问题呢?”
可能是因为教宗师叔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梅里砂大主教的请托。
他没有说民心,也没有说历史,更没有说人族的将来,而是提出了一个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