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破的破（上）

刀仍在鞘中，意已先起。

那记响彻京都的雷声，起于雪街，最终便落在此处。

一道极为凌厉、却又显得格外朴诚的刀道，冲天而起。

二人中间有一个十余丈方圆的破口，河水在里面荡漾着，黑沉无比，仿佛深渊。

风雪骤疾，洛水冰面上出现无数道裂口。

铁树开花。

但铁树的眼睛里没有放松的神情，更没有轻蔑与不屑，反而更加凝重，甚至显得有些警惕。

这是神圣领域的道法，这是星空之上的力量。

很明显，只是一个照面，他便已经受了伤，而且伤势看起来并不轻。

那一刀再如何能守，终究也无法遮蔽整片星空。

王破和铁树这时候便站在洛水的冰面上。

感受着这道刀意，铁树的神情骤凛，眼中杀意大作。

今年京都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很多，尚是初冬，洛水已经结了冰，尤其是通渠门外的河面，冰面已经厚实地可以站人。

只有他能看出来，王破竟是试图用这一刀破境！

那些撕裂的口子里，隐隐可以看到血渍。

如果王破再不出刀，必死无疑。

王破的铁刀横在身前，衣衫被撕裂出很多道口子，尤其是衣袂、领口与袖角处，仿佛被狂风吹拂了数十年。

所以王破终于出刀了。

铁树负着双手，面无表情看着对面，仿佛先前没有出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