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一十节 萧墙之间(2)
人不患其不知,患其为诈也,不患其不勇,患其为暴也,不患其不富,患其亡厌也。
“太子怎么就没有听进去呢?”
“至于这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太子就真的听进去了?”
天子忽然暴怒的起身,看着自己的儿子,怒声斥问:“太子,朕闻,去岁你的宠妃周氏之弟在其家乡南阳杀人坐法,是谁去南阳将其带回长安的?”
刘据愣了,这个事情,他做的极为隐秘,天子是怎么知道的?
但天子却不肯放过刘据,继续斥问:“朕再问你,治河都护府丞、青州刺史孔安国被人检举贪污受贿,太子又是怎么处置的?”
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堂堂御史,被人刺杀,死于家宅之中,朝野物议纷纷,舆论汹汹,弹劾的奏折都要淹没兰台了。
但天子,作为黄相的君主,作为这天下的至尊,却不打算惩治?
这还有没有道理?有没有王法了?
就听着天子道:“太子啊,治天下不是那么简单的……”
刘据顿时就乱了方寸,他弱弱的反驳:“父皇,这岂能一样?周氏所杀的,不过几个乱民而已……至于孔卿……孔卿乃是天下鸿儒,又是孔子十世孙……儿臣……儿臣也是为了士林清誉……”
“哈哈……哈哈哈……”天子忽然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仰着头,看着那头顶的屋梁,然后他止住笑声,对刘据道:“太子啊,你可还记得先帝给朕的遗训?”
刘据听着,沉默了起来。
先帝遗训,他作为长孙,自是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然于胸了。
“是非黑白,俗人岂能明辨?”
“况且,即使英候果然杀人,也不过罚铜之罪而已……”
“罚铜之罪?”刘据彻底风中凌乱了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抬起头来,不解的道:“父皇,高帝制度,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您一直教导儿臣,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
“呵呵……”天子笑了:“那朕还教过太子,欲建非常之功,必用非常之人,所以,猛将必拔于行伍,宰相比起于州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