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胜负已分？

见此，羊祐、固陵君熊吾、溧阳君熊盛等人识趣地离开，只剩下寿陵君景舍一人独自坐在帅帐内，对照着摆放在面前的那一份由他亲手绘制的“雍丘一带地图”，苦心思索着战胜魏军的策略。

寿陵君景舍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问道：“羊祐，军中……将士的士气如何？不必隐瞒，如实说来。”

不得不说，今日这场战事，非但击垮了楚国军队的士气，也沉重打击了寿陵君景舍的自信，让他认识到，对面的魏军总帅、禹王赵元佲，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知过了多久，副将羊祐携固陵君熊吾、溧阳君熊盛前来复命，在见到寿陵君景舍后，羊祐拱手抱拳，轻声唤道：“景舍大人？”

原以为对方只是一味的后撤，收缩防线，没想到，对方却一边后撤，一边采取伏击、诱击、侧击、尾击、截粮道等偷袭战术，逐步消耗楚军的兵力与士气，这种“后退决战”式的用兵方式，寿陵君景舍闻所未闻，因此不慎间吃了大亏。

听着固陵君熊吾那愤慨的抱怨，寿陵君景舍只感觉心烦意乱。

他口中的“平民兵”，指的即是粮募兵，在“百万楚军”中占到最起码六成。

虽然说今日之战失利，主要在他景舍判断失误，但楚军内部的不合与私心，未尝与战败没有联系。

良久，寿陵君景舍又问道：“‘平民兵’逃亡了多少？”

就好比固陵君熊吾，先前见己方优势时，催促麾下军队前去抢功，而当魏国的游马军击溃了邸阳军，使得楚军的优势尽丧时，此人又慌忙将麾下军队撤了下来，假公济私地命令其他正军与粮募兵上前迎战——类似的例子，在今日的战事中绝非只有一例。

当晚，在楚军兵将收拾残局的时候，寿陵君景舍独自坐在帅帐沉思着。

“似这等用兵如神的人物，怎得过去竟默默无闻呢？”

他也理解，六七十万楚国军队在魏国相近二十万兵力的攻势面前落于劣势，这种打击，的确会令军中士卒萎靡不振。

反观对面的魏军，却是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前赴后继拼杀于战场上。面对这样的魏军，各怀鬼胎的楚军焉有不败之理？

“这样啊。”寿陵君景舍黯然地叹了口气。

“都退下吧，让我静一静。”寿陵君景舍神色疲倦地说道。

羊祐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半晌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末将不敢隐瞒，此时军营内，士卒们普遍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