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试探

也难怪，毕竟当世之人对于火的温度的理解，尚停留在柴薪与动物油脂、植物油的程度，这三者燃烧的核心温度，最高也就只有五百度左右，因此，在他们的认识中，人是可以穿越火海的，只要不顾及被火烧伤的后遗症。

当然，他们并没有那么做，负责指挥这边的商水军两千人将易郏，“好心”地等那些奴隶兵跑出了城门洞后，这才下令麾下的士卒用连弩发动攻势。

而显然，眼前这名羯角督军，就不会去在乎奴隶是否会在火海中被杀伤，毕竟他要做的，就是命令这些奴隶兵去进攻、进攻、进攻，一点一点地消耗城内魏军的体力，使后者的刀刃卷口、箭矢耗尽。

那些负责连弩的商水军士卒甚至根本不必瞄准，只要将连弩的方向大致对准城门洞，便可以轻松收割对面那些自己送上门来的奴隶兵的生命。

“（羱族语）你、你、你，过去！”用马缰随意指向几名奴隶兵，那名羯角督军下达了残酷的命令。

不难猜想，若是他们有反抗的勇气，这边这么多奴隶兵，岂会弄不死那一个羯角骑兵？

“喂，新卒，你没事吧？”

只可惜，他们不敢。

尤其是那些事后负责去拖尸的那些商水军士卒，刚等走到城门洞，就已经在扶着城墙大吐特吐了，哪怕是那些看上去比较镇定的老兵，脸上也明显露出了恶心的神色。

“（羱族语）火……那个火……过不去……只是白白死去……”

在这如此狭窄的通道内，正是魏国新式连弩能展现出它们最可怕一面的最佳地形。

可能是因为早已有人尝试过，有一名奴隶兵犹豫了一下。

相比较极宽的西城墙，城门洞才多大？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丈而已。

见此，那名羯角部落脸上露出几分怒意，当即拔剑砍了这名奴隶兵的脑袋，随即喝斥那几名奴隶兵道：“过去！”

更渗人的是，冲在前方的奴隶兵们倒地，后续的奴隶兵便又冲过来，以至于众商水军士卒们，反复看到敌军冲过来、倒地、冲上来、倒地，胃里翻腾不已。

大概被那名羯角督军用鞭子抽打了好几个人后，有一个奴隶兵用蹩脚的羱族语告诉了前者他们之所以停下来的原因。

因为在城下的商水军士卒，他们瞧得清清楚楚，在五百架连弩的激射下，那数以万计的奴隶兵，简直就像是田里被飓风刮倒的稻谷，一片片地倒地。

“（羱族语）过不去？”那名羯角督军眼中闪过几分怀疑之色。

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当时那几乎是单方面屠杀的情景，恐怕“摧枯拉朽”会是一个不错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