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姐妹重逢

芈姜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何为“祭物”，因为巴国那边素来有用女婴祭祀山神、鬼神的习俗，不过这些本用来祭祀鬼神的女婴，绝大多数都会被山中的豺狼虎豹吃掉，只有一小部分幸运者遇到巫女们，才会被带到巫村抚养长大。

“恨？”

“这么多年了，巴人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么？”芈姜幽幽地叹了口气。

再次将目光投注在芈姜身上，楚水君艰难地说了一句，旋即，逐渐失去了生气。

“巴人大多愚昧，纵使我们多次阻止，也不相信……”

“……姜……是姜吗……”

当时她对天发誓，待长大成人后，定当杀死罪魁祸首楚水君，为父亲母亲报仇雪恨。

被芈姜叫做“麻吉”的祝融脉巫女，颇有些扭扭捏捏，不复此前与苍青等共工脉巫女们厮杀时的英气，仿佛是在犹豫，曾经的姐妹已贵为魏国的皇后，她是否还能像当初那样唤对方的名。

三十几年前，年仅数岁的她，抱着尚在襁褓的妹妹芈芮，在暘城君熊拓派人护送下，逃亡巴国。

似乎是感觉到了麻吉的迟疑，芈姜点点头，走上前几步示意亲近：“是我。”

“只因……我最‘恨’他。”

巫女麻吉神色复杂地说道，因为她自己，亦是等同于被遗弃的祭物。

他为何要救汝南君熊灏？！

芈姜感慨地点了点头。

长吐一口气，芈姜抬起头看着天空。

说罢，她注意到祝融脉巫女们当中，有一些目测十八、九岁左右的年轻巫女们，或用困惑的表情看着自己，或有些羡慕地看着她身上的罗裙，遂问道：“这些……是新人么？”

不过事到如今，再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鉴于芈姜应了“姜”这个称呼，巫女麻吉心中的迟疑也减退了几分，点点头说道：“是你离开后村子里陆续收养的，可惜村子被共工那群贱人摧毁的时候，有许多姐妹死在了当时……就跟我们这些人一样，她们大多亦是被遗弃的‘祭物’。”

芈姜心中一愣，因为她感觉楚水君在提到她父亲汝南君熊灏时，所表露的似乎并非是憎恨的情绪，而是另外一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