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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父子伤残,呻吟倒地,娃儿惊吓,啼于室中。邻居这时才敢进入,见状亦为之垂泪。邻居把张兴父子扶到床上,张父吐血不止,当晚便因伤重而死,张兴躺在床上,三日三夜,才勉强挣扎下床,打听之下,妻子张氏竟不堪凌辱,含恨自杀身亡。
张兴痛哭一场,抱着儿子珠儿,四出奔跑告状,直告上广东督抚大人面前,竟被批下公文,称张家二人皆自伤而亡,咎由自取,与人无涉。张兴一日之间,妻亡父丧,到此田地,真个是申诉无门,冤塞满胸!
岂料宋仁这恶少,探知张兴四出告状,顿起杀心,竟要斩草除根,杀掉张兴父子。幸得邻居听闻讯息,冒死通报,张兴连夜携子逃到西郊荒野,结草为庐栖身偷生,才避过满门灭绝的惨祸。就在此时赖布衣辗转南下,到达此地,被赤练蛇咬伤,倒在张兴草屋前面,奄奄待毙。张兴幼儿张珠儿首先发觉,回去告诉张兴,张兴悉心救治,更与儿子轮流用口吸吮赖布衣之伤口的毒液。赖布衣清醒后,获悉张家这一段惨情,亦不禁为之落泪,他猛的一拍破桌,决然道:“恩公暂且宽怀,但赖某有口气在,定必替你雪此冤仇!”话虽如此,但张兴却只是苦笑,他委实不敢相信,就凭这落魄的江湖浪客,能斗得过宋家这犹如泰山压顶的仇家!但张兴为人厚道,不忍伤了赖布衣的心,因此,唯唯以对。赖布衣吩咐他暂且把妻父的尸骸停放阴凉山洞,待他寻着下葬之地再作打算,切勿草草抛弃于乱葬岗中。
张兴亦唯唯答应了,到此山穷水尽的地步,张兴还有甚法子可想?
日出日落,月缺复圆,转眼间一月过去,赖布衣的蛇伤在张兴悉心调整之下,已经痊愈。赖布衣便坚执骑着老青驴上路,替张兴寻一处风水龙穴。不料却天赐奇缘,得遇龙母,既得一套堪舆秘学,又得九式葫芦心法,还终于寻着一处潜龙结穴之地……
2.恶少张家惨变赖布衣仗义相帮2.恶少张家
一路上,赖布衣心潮起伏,得得的驴声,更勾起他对前事的追忆,他想起自己本欲凭自己精研的风水堪舆奇学报国为民,一洗衰颓的南宋国运,岂料却遭奸相秦桧忌恨,为求自保,遂弃职浪游,秦桧竟欲斩草除根,派人四出寻访追斩,他辗转南下,刚入广东地域南雄一带,又惨被赤练蛇咬伤,幸得张兴及他的四岁小儿,用口吮毒液,才挽回一命,与恩人细谈之下,竟又亲耳聆悉一幕惨绝人寰的灭门惨剧!……
原来张兴乃南雄镇内一位祖传的行医世家。家中尚有高龄老父,及一妻一子,四口之家全凭张兴行医收入。日子虽与富贵无缘,但两餐倒也不缺,更兼妻贤子乖,日子倒也过得安乐淡静。
一日,张兴伴妻子张氏出街逛集,半途却被一班阔少迎面拦住,为首一名恶少,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缠着张妻口出污言淫语,多番调戏。张兴认得此人乃南雄镇内现任朝廷御史宋高之子宋仁,专一风流成性,仗恃父势,沾花惹草,被他或诱或逼而奸的良家女子,不知凡几。张兴虽然心头愤恨,但自知势难与之争敌,只好一言不发咬牙隐忍,拉妻子急步离去。
张兴夫妻喘呼入得家门,张父见状,急问究竟何事,如此惊惶?张兴正欲诉说,此时门外却闯入三位不速之客。二个家丁打扮,横眉怒目:一个却是师爷模样,鼻梁低架一副金边眼镜。师爷不待招呼,便大模大样的坐在厅中正首之位,二郎腿交叠,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我家公子宋仁欲娶一妾,方才之妇人丽质天生,正合张公子之意,欲用五百两金为聘礼,谅汝等当无异议!”说话极为蛮横无理。
行行想想,不知不觉老青驴已踏近张兴那座建于荒郊的草庐。草庐的木门依呀荡开,在门缝处钻出一位精乖伶俐的娃儿,这娃儿朝赖布衣这面略一探头,便欢声叫道:“亚爹!骑青驴的伯伯又返回哩!”娃儿话音刚落,木门便猛的大开,打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一副慈祥面目,更隐含几分酸苦,这人正是赖布衣念念不忘的大恩人张兴,那娃儿就是张兴幼儿张珠儿。
张兴父子把赖布衣迎进草庐。张兴道:“赖先生果信人,小可还道先生已舍我父子远道而去哩!这一去竟是半月有余。”
赖布衣道:“赖某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张恩公之事未了,赖某决不离开南雄!”
张兴一忍再忍,几次想发作,但终于还是勉强按捺怒火,忍气吞声的回道:“此妇乃小民妻室,世间哪有强人卖妻之理?请先生好言与你家公子说知。”
师爷冷笑,道:“我家公子说出之话,欲办之事,无人敢说不字,公子之话,就是世间之理!”
张兴已按捺不住了,断然拒绝道;“糟糠之妻不可弃,休说五百金,就算万金亦难动我心,先生请回,恕在下失陪了!”
张兴站起送客。师爷阴毒的一笑,道:“如此,本爷告辞了!”更不多说,气匆匆而出。
当晚,正当张兴一家入睡之际,大门忽被十数条大汉推倒,冲进屋内,按住张兴父子拳打脚踢。张父已是年迈之人,那还禁得几下拳脚?当场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张妻见状,把四岁大的娃儿放在床上,披头散发,奔出屋外,凄声呼救。门外的大汉趁机把她一把抱住,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