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李煜长叹一声,重又跌坐回软榻之中,无言的点了点头。
此时天色已然渐黯,润州城下,那吴越王钱椒问那宋军将领道:“将军,孤已折了近三万将士了,难道就这么罢休?”他很是心有不甘,若是和宋朝打仗,攻宋军守的城,他也就打落牙齿吞肚子里了,问题这可是唐国的城啊,难道就因为那杀神,就这么白白死了近三万精兵算了?
那宋将无奈道:“那杀神,你以为单只武勇过人?可知我大宋智将王明么?便被这杀神气得吐血三次啊!这可不是茶楼说书,是着着实实被他气到吐了三次血,到现在还落了病根,一听此人姓名,便头痛不止。”这倒不是吕奉先所能料到的了。
吴越王钱椒惊道:“黄州刺史王明?攻广州出奇兵制胜的那位......”他自然知道大宋智将王明,那宋将苦涩的点了点头,只是道:“天一黑,无法掌控全局,若被这杀神用计杀出城来,到时炸营,怕你我都成阶下囚,王爷你若有胆,你自攻城便是,末将还是先退吧,白哉唐国五襄侯手下,不算丢人。”
此时那吴越王极不甘心,拉着那宋将,想了好一阵,终于道:“这杀神手底下这么硬朗,想必极喜斗将吧?可是?哈哈,那孤便有一计治他,将军附耳过来!”那宋将半信半疑,便附耳过去听了。
听罢那宋将面上露出不耻之色道:“如此岂是英雄行径?末将不敢苟同。”
吴越王钱椒不以为然笑道:“兵无常势,所谓奇正相辅,将军迂了,若将军不愿为之,便看孤为将军斩此杀神吧!”那宋将一脸讽刺,只看吴越王吩咐手下前去安排。
不一刻,吴越军便使一骑到城下喝道:“那城上唐国五襄侯听了,你我双方,攻战多时,各自死伤无数,我家王爷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邀尔斗将,若五襄侯果如传闻中一般,盖世无双,我方便自收兵。”
第八章-教坊犹奏别离歌(四)
吕布在城墙上听了,大笑道:“如尔所愿,且慢!”那城下吴越骑兵本欲拔马回归,听了吕布一喝,一个哆嗦竟从马上跌了下去,惹得城上唐军一阵哄笑,那骑兵挣扎着爬上马,只听吕奉先道:“尔回去,教那要与某战的杀才,把颈子洗白了再来。”
城头王保在吕奉先身后,故意大声问道:“候爷此言是为何意?”
吕布笑道:“莫污了某的画戟!”那城头爆发出一阵喝采,那城下骑兵灰溜溜拍马回去了。
因邀斗将,宋、吴越联军便后退了近三里,吕布教开了城门,当头出来,便是那面千疮百孔的“唐”字血污大旗,后面三千陷阵营从容挺着长枪,踏歌出城。只听那沙场男儿嘶哑的喉咙,呐喊出来铿锵的战歌:“出身赐名陷阵营,初随武襄战边疆。孰知不向杀场死,纵死犹闻侠骨香!”
千步开外那吴越王钱椒听了,脸上隐隐变色,沙场厮杀过的汉子,只一听腔调,便知是临时拉夫的新丁,或是招安的啸聚绿林的好汉,还是经过行伍出身的正规军队。而现时这陷阵营的战歌一起,也是沙场常客的吴越王钱椒,哪里听不出?这是一支全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精锐组成的劲旅!
吴越王钱椒咽了一口唾液,对那宋将道:“幸而,只有三四千人,若过万,你我岂有命在?”那宋将也苦笑着点头,这支陷阵营。他是见识过利害的,当时他就是从南岸杀回北岸,然后夺路狂奔去会合曹彬大军地其中一员,这支陷阵营。一歌一刺,对于这宋将而言,也是刻骨铭心的了。
这时那战歌只唱了三四次,三千人已皆出城,阵列于前。
青聪马如龙长嘶,一出城门,不经吊桥便已跃出城门。马上那身着火红百花战袍,外披山字文兽口吞肩甲,傲然绰着方天画戟。束发金冠上雉尾招展的,不是那大江南北披甲之士称为阎罗王而不敢呼其名的大唐武襄宣城县候,还能是谁?
双方军阵都把战鼓催得如雷一般。联军之中奔出三骑。两骑在旁掠阵,一骑冲两军中间,叫嚣着在那里跃马盘旋,吕布冷冷拍马越到阵前,绰戟道:“尔要战,便来战!”拍马便向那吴越将领冲去。
吴越王钱椒在阵中拈须笑道:“将军,若何?孤说过,此人手底极硬朗,自恃武勇,此计必能奏效!且看我吴越勇士。为将军斩此杀神吧!”说罢一副成竹在胸地表情,那宋将不屑的摇了摇头,一个英雄,不应死在这种诡计之下,他突然有点想高声提醒吕布,但无奈的,他与吕布却是敌我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