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切入
“张侍读,有事情尽管吩咐。”陆松眨眼说道,他深信哪怕陈寅最后不帮忙,但也绝不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
“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言了。”张信笑道:“皇上让我管理内帑,想必两位都清楚这件事情。”
“张侍读果然深得皇上器重,以后前途无量啊。”陈寅奉承说道,当然知道有这件事情,心中已经准备好措辞怎么委婉的拒绝起来。
“为皇上效力那是尽本份,怎敢奢望其他。”官场果然是容易锻炼人,张信冠冕堂皇的微笑说道:“况且待我接手内帑之后,才知道这差事不好做啊。”
“却不知道陈某有什么可以为张侍读效劳的地方?”陈寅当然明白张信言下之意,也不好装糊涂,只好开口试探说道。
“哪里哪里,贵客光临,陈某有失远迎,到是希望张侍读见谅。”陈寅的眼光毒辣,当然看出张信有敷衍之色,但为了自己的目地,只好继续热情地招呼起来:“常听陆大人说张侍读少年英才,今日得见风采,传言果然如此。”
说实话,陈寅还真看不出张信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怎么得到皇帝地宠信,而且陆松也赞誉有加,难道是自己的眼光退步了,陈寅心中不确定起来。
“那是陆千户客气之言,陈大人休要当真,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怎敢担当英才二字,若不是皇上错爱,恐怕在下至今还是布衣之身。”张信微笑谦逊说道,反正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张侍读真是谦虚,若是湖广省的少年解元还当不起英才二字,那天下诸多学子还不羞愧之极。”陈寅大笑起来,心中的疑虑稍减一分,起码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像初得富贵者那般炫耀。
“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陈大人认为我是一个虚伪之人吗?”张信笑道,心里隐约猜测这位陈大人恐怕是有事情找自己,所以才在这里不停的奉承着。
“内帑的具体事责两位应该清楚,无非是宫里的花销与皇亲国戚们的年俸,再加上各位大人地饷银。”锦衣卫与东厂地俸禄都是由内帑支出的,张信这话一点都没有错,看着满面笑容的张信,陈寅唯唯诺诺起来,寻思着张信到底什么意思,看来没有直接向自己索要证据的意图啊。
“皇上仁慈,体恤诸位的辛苦之处,令我前来询问清楚,各位平时的俸禄饷银可是照常发放,可有缺银少粮,耽搁地时候。”张信微笑询问说道,如果陈寅没有在身边,张信肯定直接询问陆松,看看锦衣卫里有没有吃空饷的事情,或者内帑有没有按时发薪,发薪水的时候饷银是否被人贪没等到等到情况。
“过度地谦虚就是虚伪。张侍读此言精辟之极。”陈寅眼睛一亮,心里非常赞成张信说的这句话,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朝廷某些官员,平日里满口道德文章,背后里却是男盗女娼。人前人后完全两样,真是虚伪之极。
“张侍读,陈兄与我是多年好友,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一同办过差,后来我随兴献王就藩湖广,就一直没有联系,没有想到现在还有重逢之日。”陆松当然明白陈寅出来见张信的目的,索性帮陈寅一把道:“陈兄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在镇抚司内说一不二,张侍读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向陈兄请教。想必陈兄不会推辞的。”
“陆兄说的没错,想我陈某在镇抚司还是有点地位地,张侍读若有什么疑难之处,要陈某效力的话,尽管开口,只要陈某力所能及。绝不会借故推托。”陈寅表面上豪气冲天,其实话里还是有回缓的余地。
陈寅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张信直接开口索要宫里太监的罪证,自己立刻委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寅还是不敢直接得罪东厂,因为东厂也掌握不少锦衣卫为非作歹地证据,双方平时是井水不犯河水,不到最后危急之时。陈寅不想与之撕破脸。
虽然陈寅拍胸保证。但是张信怎么可能马上相信他,与他无亲无故的。以前又互相不认识,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张信看向陆松,希望他给一个肯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