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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
“多半是新来的丫鬟不懂事，我去问问。”六月当下便朝云舒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安排你到这儿来打扫的？”
云舒闻言却微微一颤，抬眸看着六月，有一瞬间错愕。
竟然是她。
那日绣鸳阁偶遇，她虽未曾转身，但那声音对于曾经在太夫人处当过差的人来说，太过熟悉了。
明明大家都最卑微的粗使丫鬟，她却总能苦中作乐，每日笑盈盈的，还有精力帮衬着其他人做活。
就像……就像……路边上那踩也踩不烂的野草。
后来她被调去夫人院里，虽然也只是一个粗使丫鬟，但不用被孙嬷嬷折磨，倒舒坦了许多。
只偶尔听其他人提起过，她也调出了元寿堂，竟不知原是调到了垂雨苑。
那……那日在绣鸳阁撞上的岂不是……
她慌忙抬头，目光却透过六月直直看向她身后的崔梦娇。
“请千姨娘恕罪，奴婢不知还有这规矩，干完了手中活计后，看到这院里掉了几片落叶，这才想着要来打扫……”
“云舒？”六月看清了她的脸，轻唤了一声。
崔梦娇眉梢一挑，似有些意外，抬眸打量着她，面色平静无波。
这院子里显然已事先被人打扫干净了，说是来打扫落叶，却未在畚箕里看到半片落叶。
她倒是挺会信口胡诌的。
难怪那日能独自出府去那贵人云集之地。
还能在崔莹怜出府后，留在侯府，并被唐妈妈调配到这里来。
看来有几分本事。
“不知者自是无罪，起来吧，这小院每日未时前就得打扫干净，云舒是吧，你可记住了？”
崔梦娇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云舒这才站直了身子，低声应了一句，侧眸看了一眼六月，悄声道:“没想到姐姐也在这里做事，云舒与姐姐可真是有缘啊。”
小院不大，这话一句不落地落入了崔梦娇的耳中。
这样迫不及待地在她面前拉关系，似乎在提醒她那日在绣鸳阁的相遇。
“我可当不得你的姐姐，你我一般大，来了我们垂雨苑，以后你这叫爱姐姐的毛病还是改改吧。”六月似乎一点也不领情，冷冷地回绝掉了。
她可记得那日，在绣鸳阁时，她唤得越急，她逃得越快。
今日又这般热情，若说她心里没鬼，她是万万不信的。
云舒被她这话一噎，脸上就一阵红一阵青的，好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当然六月也不打算在这里与她续往常，她学着画眉的样子，挺了挺腰板，眉头就皱了三分:“方才姨娘所说的话可听明白了？”
云舒咬了咬唇，声音轻若蚊吟:“云舒明白了。”
“那……还不下去做事，杵在这里做什么？等我给你泡茶吗？”
一句话落，云舒忙福了福身，拿着扫帚匆匆出了小院。
那背影在崔梦娇看来，仿佛都带了一丝迷茫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