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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也是与前朝密切相关的,那赵飞雨的父亲是平定先帝在位时的**有功的臣子。是正二品的官位,位高权重,这宫中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是听闻自己的女儿虽贵为皇后,却不得皇上的心。便奏上请安的折子,问及女儿是否安好,也暗暗地提示着不要冷落了她。末泛夕自然也是放在心里的,前朝赵志远是忠臣重臣,眼下乃是用人之际,不可轻举妄动。
先帝在位时,皇太后垂帘听政四年之久,帮助先帝将政事处处处理得当游刃有余。在先帝担起大任时仙去。可惜自己没有这样好的一个额娘,自己的额娘还在他是王爷时便离去了。不只如此,他也不是先帝最先中意的皇子,本是与皇位无缘,但看见额娘极为惨烈的死状忽然清醒,与诸多皇子开始争夺皇位。“九王夺位”说的便是他们,但先帝有十个儿子,除此之外与世无争的,便是那末泛逸了。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容忍他活下来。其余的八位皇子,在他即位时他便以各种理由诛之。
皇后那日气势汹汹地前来,便必定是看定了自己会治那顾梦龙的罪的,他想那日,她只是将那桂花莲子羹喂了他半碗,也是他先放下折子,让她坐着,问及她有何事。
她坐下来,用那手绢儿抚了抚那光洁如玉的脸庞,那一直微微笑着的丹凤眼忽然就那样笑开了。精致小巧的五官更是看得人动心,当年他将她娶回王府,不过是因为她的漂亮。现在让她做了皇后,也不过是因为她有才智。可以辅佐自己一些事情,他也并未将六宫琐事一直都放心地交与她手中打理,便叫了那念贵妃一同打理。
“臣妾虽在深宫之中,却也有所耳闻。玉嫔的父亲顾梦龙丞相不仁不义勾结乱党。”她眯起眼睛时,当真慵懒好看,“恕臣妾多嘴一句。处置顾丞相,必定是在情理之中了。臣妾知道皇上您疼爱玉嫔,但是若不以此正一正朝廷里的风纪,恐怕是难以服众。前朝如此,后宫也应当如此,那玉嫔被就无礼,每日请安时都不会到场不说,见了我们与众嫔妃也只是草草地鞠躬行礼了事。皇上身边上服侍的人都是乖巧的,不使性子的女子。况且玉嫔她在未入宫时就位分尊为丞相家的千金,更加是要知道礼仪才对。”
这后宫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待这皇后叽歪完,他揉着头疼的脑袋,本以为那安贵妃也会来胡乱地搅一通,但却没有来。他倒是觉得奇怪的很,心想也就罢了。这安贵妃性子本就急躁跋扈,若是偶然安静,倒也不错,为自己省了许多的心。
他打发了皇后,便想去看看顾清筠。说去就去,去的时候顾清筠还在自己画画玩儿呢!近日来觉得甚是无聊,便请了宫中的画师教与自己这画画养神的方法。只是她笨拙,弄不来这些精细的玩意儿,便画的粗拙。但却倒有几分的模子。
末泛夕擅自拿了看,虽然未上色,画中只有一名女子与一名男子,女子身着斗篷与旗袍,男子高高竖起的发髻,那青丝自然是垂直而下。虽未仔细描绘那女子的容貌,看身段确实婀娜多姿,想必走路也是如弱柳扶风了。那男子更是英俊伟岸,只是乍然一看,倒是有几分像那末泛夕。
“筠儿所画的,可是我?”他笑着,已然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嫌隙。
顾清筠原是打算不肯理会他的,可是却看了自己的画,实在可恶,便跳起来要去抢,好满脸倔强,“还给我!快还给我!”
末泛夕见她羞红了脸,眼中满是倔强,又清瘦。自然是心生爱怜的,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挣扎都不肯放开。宫里的人见状,也是识趣儿地都退下了。他抱了她许久,想来她也是挣扎的累了,竟在他松开手臂时差点倒在地上,还好他又及时地拉住她。
她本就年龄尚小,虽然青俪国十四岁便是可以嫁娶的年纪,但还尚且不懂事。女子一般是十八岁才知之世事。但今日他们之间虽未有过言语的接触,但她现在此刻便在他的怀里,面若桃花,粉唇又如初春的花儿一般娇嫩,眼神亦是迷离扑朔,本就未施粉黛,愈发显得可爱诱人。此刻她正因为挣扎过猛而喘着气儿,他亦是一时心动,心脏比平时跳的更快了,轻轻地,慢慢地吻了上去。
顾清筠在他的怀里,望着眼前愈渐放大的面容,头脑又有些犯晕了。全身都酥酥麻麻的,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竟被他吻住了。他的唇是冰凉的,并非炙热,只是他那张开的手臂将她紧紧的拥入的怀中,是温暖的。她落下两行滚烫的泪水,梨花带雨,秀眉微蹙,轻轻地撇开了头。
末泛夕不知她为何落泪,却也是觉得心中悲伤不已,道,“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顾清筠只是擦了擦眼泪,原本野蛮活泼的性格现在全然不在,似乎是像是另一个人一般,变得文邹邹起来了,“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觉得悲凉罢了。”
听她说出此言,他便将她纤细的双手握在手中,道,“何事又如此悲凉?”
“若你不是这九五之尊的皇上,只是个闲散的王爷。我们便可以安然一生。这宫中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我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我的夫君,我虽年龄小,但却懂得一些男女之事。这几夜思来想去夜夜不能寐,甚是难受。”这宫里的生活本就不是她所期待的,她就像是只鸟,强行被人抓住,虽然还未断了翅膀,但已经难以再逃出去。若是可以逃出去,她便找个喜欢的人,安然一世。从前小时候进宫过一次,那时也是觉得是高墙,是皇帝用来束缚所有人的笼子。
末泛夕亦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不如在那日小树林里相遇她那样灵动了,只是他却更加心疼她。却又不得不向她提起前朝之事,“筠儿,你的父亲疑似勾结朝外乱党,欲乱天下,夺我朝政。百官也是参奏,只有他素日里几位交好的老臣竭力为他反驳,为他求情。筠儿,这是你生父,我不想治罪于他,心中更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听谁的。此事本不应该告诉你的。免得叫你听了又要伤心。”
顾清筠愣在他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全然不信的样子。良久才缓过神来,道,“信或不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我说的再多又有何用。但是还请你看清朝中实况,父亲绝对是百分之二百的忠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