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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忧凝重地看着光箭射来的方向,他平举起自己的青铜剑,平握,挡在自己的喉咙前。光箭的目标是他的喉咙。
他只能够赌了,赌自己手里的青铜剑能够挡住光箭的贯穿效果。
第二道光箭射向躺在地上的真龙,第三道,第四道,甚至一道光箭射向少祭祀的脚底。尽管少祭祀轻松地躲开了,但他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他躲得越轻松,他的嫌疑也就越大。
真龙和凤凰躲开了,在这个攻击下,全属性为一的生灵不可能依靠身体抗住。
“你们在离开的那一刻,会遭受到毁灭。你们出去,将会见不到你们的任何族人。”真龙大声喊着。他狼狈地躲开了一道道光箭。
一秒后,强大的匹练在城墙上炸开,将他们中的部分人炸得粉身碎骨。从第一重城市里,不断有生灵被强行挪移到城墙上,杀掉那些操控着守城武器的敌人。那些生灵叛变了,他们已经加入到怪物的阵营了,所以他们能够使用这些武器。
光箭在青铜剑上极速地旋转,溅起大量的青铜碎屑。同时,乐无忧的身体被推向后面。他即使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也无法抵挡着这股巨力。
乐无忧后退着,欣慰地看着向阳的身体从自己的右侧后退。他笑了起来,最起码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他后退的速度逐渐放缓,放缓的速度很慢,一旦他碰触到墙壁,光箭一定会透过青铜剑,刺入他的喉咙。他妄图改变着光箭的方向,他有点成功了。光箭的目标稍微偏离了正中心的喉咙。
“有效果!”乐无忧露出了笑容。只要再给他十秒钟,他就一定能够将光箭偏离方向。
二秒后,他撞上了身后的墙壁。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空洞。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生命值一下子清空,他能够看见自己头顶的红条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变黑,他却无能为力。
“我后悔吗?”他在这最后的一秒钟内,脑海里质问着自己,“我不后悔!”
“或许,我可能,仅仅只能走到这一步吧!才五天啊!好可惜!”
“我不甘心啊!”他以一种上帝的视角,看着自己这一生的经历,一场自己主导主演的黑白默剧。只不过是一条命的消失,他竟然感受到了真实的死亡的味道。随着戏剧的播放,他看见了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看见了自己的父母是为什么分离,他看见了自己作为一个没有清明意识的小孩子的时候真实发生的一切。
戏剧播放地越来越快,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直至现在,他的身体变得愈发冰冷,好像人一生的阳气全部化为这部黑白戏剧。戏剧终了,人的灵魂也将会消散。
生命的最后一秒钟,他的思维变得分外清明,以前本来浑浊不堪的问题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死亡面前,没有身份的差距,没有种族的不同,世界都会让你真实地了解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一个人坐着,坐在戏剧台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做的笔直,就像儿时怀揣着梦想的孩子一样,在满天星光的星河下,看着古老的放映机放映着精彩的电影。他带着微笑,看着四周深不见底的黑暗侵袭过来,逐渐地将周围温暖的阴影吞噬。比寒夜还要冰冷的感觉涌入心头,他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寂寞,特别特别冷,从心底里感觉的寒冷。
“死亡啊!死亡!”乐无忧看着自己的一切经历,无可奈何地叹气道。
他看着戏剧,重新体会着之前发生的一切,酸甜苦辣咸,味味俱全,直至最后的淡然与茫然。他茫然地站了起来,看着周围已经侵袭到他身边的黑暗,喃喃自语:“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
突然,他眼前灰白色的场景渐渐变得生动,五颜六色的颜色重新回到了这场戏剧中。戏剧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颜色愈发鲜艳,画面愈发朦胧。周围的黑暗瞬间褪去,来自心底的寒意在那一瞬间消逝无踪。他的意识重新归于他的灵魂:“我叫乐无忧,我在挣扎里,我要走下去。”
他不断地对自己说着这句话,直到,他醒了过来,他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思考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在他的意识朦胧的时候,向阳取出了一颗圆圆的药丸,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颗药丸是怎么来的。他跑到乐无忧的旁边,一把拍进乐无忧的肚子上。
这颗小小的药丸一接触到乐无忧的皮肤,就融入其中。他生命值下降到低点,在0与1之间停止了下来。这颗药丸能够续命,让人能够保持着最后一口气。
乐无忧的身体被光箭钉在墙上。他的喉咙只是轻微地留下了一些血液,仅仅在墙上形成了一道半垂着的痕迹。天上来人了,大量的生灵包围住这一片地方。他们先是向地上的向阳敬了一个礼,强者总是令人膜拜。
在他们的前方,不断出现一个个处于第三条命的生灵,这些都是被人以强大手段挪移到这里的。这些生灵都是强者的本族,最信任的,最不可能背叛的族人。这里的每一个族人都手持一把青铜剑或者枪,或者锤子,或者匕首。身上披着青铜做的盔甲,头盔和靴子。
一个生灵对着向阳行了个礼,郑重地说道:“是否要将这些冒犯您的敌人杀光?”他们不是因为乐无忧死亡而来的,他们的使命是作为一支最为强大的军团,保护着每一个至强者不至于在凡人阶段被一些精神有问题的生灵杀了一遍又一遍。
“不用了!帮我将他背到我的房子前!”向阳指了指被钉在墙上的乐无忧。“还有他们。”向阳也同时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追随者们。
“诺!”几个生灵上前把乐无忧喉咙里的银白色秘银箭拔了出来,背在身上,和向阳一起离开了。
“长官,他们?”一个传令员指了指不远处震撼地看着这一切的海族。
“杀!一切已经明确态度的敌人都该被杀死。”屠杀开始了。他们没有丝毫阻碍地前进,他们踏着稳重的步伐,就如同最精密的机器人,重复着一个又一个横扫的动作,无所谓眼前站的是男人,女人还是怪物。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追上全力喷跑着的少祭祀。少祭祀带着他的心腹部队逃跑了,他们站在最后面,当然也是逃得最快的一个。
“长官,他们?”那个传令员指了指逃跑着的八爪鱼。
“收队,我们追不上他们了,他们只是一群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他们逃了,游戏才有意思!”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