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朝天子 第四十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一幕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发生过,只不过那时的范闲根本人事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的感受却是真真切切,让他的心头不禁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是北齐的皇帝,一国之君,此时却像只小兔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中。
很可惜,在小皇帝的眼中他看到了许多,比如仇恨,比如幽怨,比如绝望,比如解脱,比如……浓浓的情欲与淡淡的迷惘,可就是没有看到一丝计算与其它的东西。
小皇帝累了,闭着双眼,并不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应该没有睡着,却是抱着范闲的腰,不肯放手,唇角微微翘起,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弹,格外销魂,范闲的脸色终于变了。剑庐大木床上吱吱作响,他重重地压住小皇帝的双肩,不停喘息着望着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比较实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
看着这幕,范闲应该自豪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因为他想起了上个人生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正是:芳径曾扫苦客醉,蓬门二度为君开。桃花尽净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动静越来越大,木床已经快要禁受不住这等折磨,吱吱的响声越来越清楚,似乎随时便要散架。它很疑惑,上面那一对男女究竟在折腾什么,做,就好好做吧,人生不过短短七十载,何必争这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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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心跳,喘息,衣衫厮磨,间或响起几道拳风,两声痛呼。
这场战争最后结束的时候,还是范闲成功地回到了上面,他不知与这个倔犟的女人做了多少次较量,最终才成功地趁着对方浑身酥软的时刻,夺回了主动的控制权。这一场战争极为疯狂,极为粗暴,范闲喘息地伏在她的身上,余光瞧着自己肩上的伤口,发现被身下的女子咬地血肉模糊,不由一阵心悸。
小皇帝没有丝毫示弱,狠狠地反盯回去,又是一口咬在了范闲的肩膀上,一拳头打了过去,腰肢用力,想要弹起,想重新夺回主动的控制权。
他吃痛了,所以用力了,让掌中的事物变形了。她吃痛了,难受了,感受怪异了,所以颤抖了,下意识里抱住了他的身躯,困难地挺着上半身,贴着他,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以及自己不争气的心跳,还有那抹陌生而复杂的刺激感觉。
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玉人儿早已不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两颊晕如霞飞,眼神迷离,薄唇微启,吐气如兰,十分疲惫,和一般的女子有什么两样?唯一有些刺眼的,便是她雪白胸脯之上的青青印记。范闲心里咯噔一声,暗想自己先前怎么这般粗暴?
他的手从她的肩滑落下来,轻轻握住,她的上半身抬起,嘴唇自他的耳畔滑落至他的肩,狠狠咬下。
男子在得偿所愿暴发之后,便会从禽兽变成虚伪的圣人,会愿意点一根烟抽,看一张报纸,但肯定会马上从怀中女人的纠缠中脱离开来,范闲也不例外,但他轻轻抱着小皇帝的赤裸身躯,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便是这样,当发现对方已然先陷了进去,自己往往也会跟着跳下去。感受着身下不停挣动的娇嫩身躯,身下曲线起伏,抵着胸脯的那两团绵软,微凉而裹挟着粒粒汗珠的肌肤,尤其是身下紧紧相依所能感受到的形状与弹嫩,让范闲眼眸里的平静也在片刻之后,化作了一道轻烟,随着小皇帝在他耳边吃力地轻声一嗯,飞到了九天之上,再也控制不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