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杀无赦

毛纪道：“改弦更张，诛太子近前小人，以儆效尤，废黜新学，提拔君子入朝。”

他们既为之担心，却突然有一种冲动。

弘治皇帝微笑：“谁是君子？”

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毛纪的身上。

毛纪道：“承圣学正道者，皆为君子。”

哪怕你杀了他的人，消灭了他的肉体，弘治皇帝依旧输了。

毛纪微笑。

弘治皇帝猛地张开眸子，眸里杀气腾腾。

正因为对太子殿下的不满意，所以他们希望借别人之口，来吐出自己的心思。

“是这样的吗？”

毛纪面带微笑，他看出了今日之大明天子，与从前自己所见时的不同，那时的弘治皇帝，温和、客气，说话慢条斯理，可今日，却是语中带刺，锋芒毕露。

毛纪所言，不但是书生气，而且可笑。

“朕……”弘治皇帝打断谢迁：“朕没有在问谢卿家，朕在问今日所宴请的诸位，毛卿家，你以为呢？”

弘治皇帝却是抬眸，他不在乎这个毛纪。

他们不满意太子殿下。

“是这样的。”毛纪道：“陛下，太子殿下所为，已令天下人失望了，为太子者，岂可耽乐嬉游，暱近群小？又岂可自署官号，使冠履之分荡然？这十年来，太子殿下蒙陛下的厚爱，准许他开府建牙，因而，有了镇国府，可太子殿下，又是怎么做的呢？他身边所围绕的，又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圣明，自有明断，太子殿下固然聪明，可这些年来，已经走偏了，天下军民，无不失望透顶。满朝卿士，亦心怀不安，士绅人家，战战兢兢。陛下，太子迷途，当返矣！”

这些御史、翰林，这些士绅，这些读书人。

弘治皇帝道：“依卿而言，当如何。”

许多人的内心，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