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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雉疼得直掉泪,面对献舞的追问,期期艾艾反驳道:“大王,臣妾冤枉!臣妾嫁给您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妾并不知道你与翟儿妹妹相识。”
献舞看着妻子,手松了力道,颓然坐下,像是一枝枯木。妫雉摸着下颔,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悄悄照了下铜镜,瘀痕毕现。妫雉知道丈夫不重视她,却没有料到能因为妫翟的一面之交,就可以对她这样动粗,全然不顾她腹中还怀着孩子。
她无法恨献舞,却将多年受的委屈都化作怨恨一股脑儿转向了妫翟。妫翟的美貌,妫翟的才情,妫翟的清高,妫翟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了她发泄怨恨的最好理由。当妫雉怨恨的眼神瞥到铜盆里未烧尽的子款的密信,一条恶毒的计策冒上了心头。
妫雉擦干眼泪,绞了一条帕子递给丈夫,泪光盈盈地跪在丈夫面前,幽怨地说道:“其实这些年,臣妾是知道大王心里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大王的苦闷,臣妾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献舞抬起头,看着妫雉眼中波光潋滟,也有些不忍,连忙将妫雉扶起身。
妫雉依偎着献舞,道:“臣妾之所以要管教那些侍婢,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大王心里藏着真情,却要在这群庸脂俗粉间周旋。臣妾从来没有怨言与后悔,只恨自己无能,没有办法帮大王找到心中挚爱,无法成全大王的夙愿。这些年,我写了很多封信要母亲与子款帮我打听,总是没有结果,如果我早知道您心里的人是翟儿,无论如何也是要让她回到您身边的。”
献舞叹道:“如今,她已经嫁与息侯,还能如何?”
妫雉抬起头,看着献舞,认真道:“大王,您若相信臣妾,也不是没有办法!”
献舞愣愣看着妫雉,不可置信:“真有办法吗?”
妫雉温柔点头,凑到献舞耳边一番计较。献舞面有难色,道:“这法子未免太下作!”
妫雉道:“大王,其实女人是最了解女人。她之所以这样抗拒,不过是因为没有到那一步。如果到了那一步,便经不起劝的,只要臣妾耐心劝说,加上大王的真心对待,天长日久她便也就顺从了。”
献舞呆呆问道:“你不介意有人分宠吗?”
妫雉情意无限地说道:“那要看是何人分宠,臣妾输给她也是心服口服。在臣妾心里,大王安乐,臣妾就安乐。”
献舞心神动摇,喜色飞上眉梢,不知所措地在屋内打转。妫雉劝下丈夫,道:“大王别着急,臣妾先叫人安顿好,稍后来叫您。”
妫雉托着沉重的肚腹,面色阴冷地走在花径上。凄冷的眼泪流淌下来,阴冷的笑容挂在薄腮上。她招来了绿绮殿的奴仆,按照吩咐布好了局,心里恨不得将妫翟片片撕裂。
更鼓三声,绿绮殿的宫门一道一道悄然开合。妫翟沉浸在梦中,睡得正是惬意。窗外虫鸣蝉吟,正是睡意最浓的时段。她翻过一个身,被一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气弄醒。她费力睁开眼睛,一个黑影站伏在床前。
“谁!”妫翟惊呼,然而不等她尖叫,那人欺身上来,捂住了她的嘴,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妫翟拼命挣扎,左右摇摆,黑夜中她看不清来者的脸,只觉得衣裳被剥开,亵衣露了出来。浓重的鼻息和喘息充斥了黑夜,咸热的汗滴滴在她的嘴角。
妫翟愤怒不已,腾出双手狠狠砸着侵犯者的背,用最大的力气扭动。然而这个来人却也有相当大的力气,依然没有停止动作,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小腹上。妫翟焦急,错开嘴唇,狠狠咬住了男人捂着她嘴的手指。男人吃痛松开手,妫翟立刻大叫:“星辰!有贼啊!”
星辰睡在侧室旁,忽然听到主人的呼喊,赶紧拿起宫灯摸索而来。却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压在主人身上,动手动脚,肆意凌辱。星辰恼怒,拿起桌上的陶壶就往男人后脑砸去,男人吃痛滚落床榻,妫翟一看,大吃一惊,竟是蔡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