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无可调和

秦堪叹道：“我打算把他们家的祖坟刨开，拿把刀架在他们列祖列宗的骨头架子上向他们喊话，若不悬崖勒马我就把他们的祖宗剁成钙粉喂狗……你觉得这法子怎样？”

这几日的朝堂原本便是风起云涌，所有的矛头都对准秦堪而去，秦堪又闹了这么一出，文官和秦堪之间的矛盾恐怕已无法调和，这次真的不死不休了。

为了秦堪的面子，她终究不愿说出骂人的字眼，指了指门外的喧嚣，唐子禾笑道：“你已落到这般境地了，若不大开杀戒，如何化解危局？”

幸好朱厚照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刚登基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了，这些年除了吃喝玩乐，总算还是学会了一些对大臣的斗争经验，此刻大臣们群情激愤不可招惹，又不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于是朱厚照趁着满殿嚎啕之时，悄悄从袖中摸出两颗早已备好的杏仁扔进嘴里，嚼碎之后满嘴忽然冒出泡沫儿，坐在龙椅上忽然抽起了风，一边剧烈打摆子一边使劲翻着白眼儿，金殿之内皇帝抽风大臣嚎啕，没一个正形，如同进了疯人院。

唐子禾笑骂道：“你就是只喜欢啃硬骨头的，的……那个。”

值日太监见朱厚照这般模样，吓得魂魄出窍，无比阳刚的一声暴喝竟压住了满殿委屈的哭声。

“人都喜欢捏软柿子。狗才喜欢啃硬骨头，说真的，我情愿面对一百个像你这样的敌人。也不愿面对一群老谋深算打不得杀不得的老狐狸，太累了。”

“肃静！陛下被你们气得抽风了！”

唐子禾咬了咬下唇，带着几许酸味道：“当初霸州之时，动辄下令万人攻城，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今日却对几个酸腐朝臣下不了手。秦公爷只对我铁石心肠么？”

殿中一静，泪眼朦胧的大臣抬起头，惊愕地发现朱厚照坐在龙椅上手脚并用，被神雷劈过似的浑身直抽，眼歪嘴斜，嘴里的白色泡沫一阵一阵往嘴外翻涌，如同被人灌了砒霜一般。

秦堪无奈道：“门外那些人皆是国之重器，打不得杀不得。除了把他们赶走。我能怎么办？”

这下大臣们慌了，海运利益之争也好，君臣暗里较劲也好，党同伐异也好，终归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别让皇帝出事，皇帝出了事可不会跟大臣们讲道理，谁把皇帝气死了自己回家收拾收拾，阖家九族一齐位列仙班。

北镇抚司大门外愈发喧嚣，唐子禾朝门外挑了挑眉，好笑地道：“国公爷四面楚歌之下，居然能想出这个损法子退敌，小女子是不是该夸您一句越活越回去了？”

刚才还气焰喧天的大臣们现在惶恐得不停磕头赔罪，战战兢兢目送着气急败坏的太监将朱厚照抬上御辇扬长而去，太医院的十几名太医脸色难看地紧随其后。

经年未见，二人的相聚却如一碗清水般平淡，平静地聊着家常琐事，一如多年知心故交。

一场原本鼓足了劲要将秦堪置于死地的朝会，被朱厚照这一出神来之笔给化解了。

秦堪笑道：“我不急，其实生男生女真的无所谓，不生也没关系，当初我与嫣儿成婚，不是冲着她的肚子去的……你开的方子不错。除了半夜倒挂房梁令我有点困扰之外，一切都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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