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危欲倾何敬恭（十一）

在宰相面前都如此跋扈，刑恕不觉得蔡确有那么好的涵养。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尽量降低运输开支，如此同样的收入，邮政局的净入也就可以更高。”

“轨道一事，有政事堂居中主持，用得力之人，聚州县之力，也用不着闲官插手。韩馆长特特提起，却是笑话了，不关他的事啊。”

蔡确摇头笑道：“玉昆你终是要为那两家说话。”

刑恕冷冷笑着。

刑恕却笑道：“轨道通天下商货，其利百倍，就是刑恕，也不免心动。”

“玉昆说的是，这可是忘不了的。”蔡确点着头。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忘得掉？尤其还有比几万亩良田还要重要的产业在里面。

蔡确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轨道将会是国家命脉，与汴河一般沟通东西南北。军国重事，韩冈岂敢或忘？相公不也是没忘？”

刑恕的挑拨粗浅得很，但却正中蔡确的心思。挑拨离间本就是看人下菜碟，精妙粗浅与否只是末节。

“不过也要谨防涸泽而渔。”韩冈提醒道。

韩冈此前在朝中的地位，本身的能力是一条，但更重要的是依靠种痘法和冬至夜定储之功，皇太后对他的信重也来自于此。

韩冈则觉得有些纳闷，蔡确前面的话和现在的似乎对不上。前面还在叹着朝廷花销多，打听报社赚了多少，现在又为邮政大唱赞歌。

“轨道……”蔡确笑了一声，道，“还以为玉昆你忘了。”

刑恕见蔡确的模样，嘴角微微一翘，“公私财利都给他一手抓了。朝廷、私人但凡有点好处，都是借他的光，要承他的情，还要赞他远见卓识。”

“之前就想跟相公说了。过去是朝廷拿不出钱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修建轨道干线，正是其时。”

韩冈今天过来，从辽国说到轨道，从西军说到邮递，这分明还是在维护他的势力范围，要蔡确做一个表态。

“……怎么降低？玉昆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