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蓄势待发

在之前，朝野上下所有人都认为：第一，方应物年少气盛；第二，方应物完完全全占住了道理和道义；

除此之外，方应物还真找不出尚铭失宠的缘故，贪财这种问题在天子眼里根本不算毛病。

看完抄写来的方清之奏疏，无人不惊愕，一时间朝野失语，不止是当事人尚铭和戴缙。

王越追问道：“难道就这样等着尚铭自己败事？你还有没有后手？”

然后方清之的奏疏被“发现”了，大概意思是：“臣管教无方有愧圣恩，方应物年少无德，不能服众，故而招致东厂窥探，引得乱象丛生。臣深感此子尚不足以为官，奏请陛下罢其官职，恩许回家读书。”

眼看着就要到白热化的地步，但谁能料到，方应物本人却在这个节点上踩了一个急刹车，像个没种的懦夫一样缩了！

李孜省……方应物愣了愣，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了这个名字。

基于这个判断，各方英雄豪杰面对突如其来的机遇，纷纷匆忙出手，为了戴缙下台后留下的空缺你争我夺，风云际会得真是好不热闹！

不过王越不欲多谈这些，又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前一段时间，我已经照你所言，频频向尚铭示好，惹得不少人瞩目，这到底有用么？”

而都察院掌院右都御史戴缙有投靠权阉汪直的黑历史，这次手下亲信御史又与东厂闹出了丑闻，只要被方应物纠缠住便无法脱身，想不下台都不行了。

方应物点点头道：“老大人但请放心，在下自然是存有招数未用，现在看来马上就该使出了！”

最近朝堂处在一个很敏感的时期，这么多令人流口水的官位空缺，谁不幻想一下？越在这种时候，盯着各种风吹草动的人就越多。比如在通政司，抄邸报以及公开奏疏的各家小吏比以前勤快了十倍，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说实话，在下也不知道。”方应物毫不遮掩地说，“汪公和尚铭的生死荣辱全在帝心，我们决定不了什么，只能尽力为之！”

综上所述，谁都能判断出，方知县绝对不会忍气吞声，一定要发作出来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忍耐，暂时按兵不动只是时机问题。

在历史记载中，尚铭在汪直倒台后不久，也同样倒台了。但具体原因不详，方应物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靠自己揣测了，并引导天子想法朝这个方向发展。

第三，根据既往历史可以看出，方应物为人敢作敢为，并不怕事；第四，方应物背后不是没人。

想来尚铭迅速失宠无外乎两点，一是当时锦衣卫指挥使万通病故，西厂汪直被罢免，东厂尚铭一家独大，得意忘形拉帮结伙后让天子产生了警惕；二是与汪太监相比办事能力太差，让天子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