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土崩瓦解(3)
我们在曼谷的河流边见面,高雄请我上了一艘他包下的观光船。
满载花朵的游船在河流上缓慢地穿过。许多东西方各种肤色的情侣在河堤上漫步。他们彼此搂抱、牵手、接吻,含情脉脉。他们向游船上的乘客抛吻挥手。
有位鼻尖红红的老头拉着手风琴,唱起一首旋律很美,充满阳光的歌。
当他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时,一个岸上的女孩将手中的花束远远地向他抛了过来。他在船上站起来鞠躬。
多么浪漫的景象。
我声音哽咽到几乎语难成句:“只是想和他说个永别。”
女警官说:“很抱歉,您不能碰他。他现在是证物。在案子结束之前,您都不能碰触他的身体。如果您希望告别,还可以再通过律师来申请看望。”
我伸手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我不握住他的手?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我那时没有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我心里充满了强烈的自责。
河上起了一阵凉风。
我抱着肩膀开始瑟缩。
船主手里拿着一条刺绣披肩向我走来。
他大声地对我说着什么。我知道他说的是泰式英语,可是我真的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二)
我最后一次见到高雄,是在泰国。
那是他失踪三个月回来后不久。我到广州去参加一个商务推广活动,活动时间安排得不紧凑,中间有几天是比较空闲的。
高雄便约我周末去曼谷见个面。
我从广州去了香港,然后从香港搭上了飞往曼谷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