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再妥协
冬日傍晚,本就风疾,崇弈策马而行,风势更猛。他一手持缰,一手将晏柠护于胸前,半个时辰后,赶在宵禁前到得湖城,直直入了一三进小院。
“王爷千岁。”院前侍卫屈膝而迎,待崇弈下马,便牵了马去。
院内一青衣长衫的中年男人小跑而至,跪地行礼:“王爷千岁。”
崇弈抱起晏柠往正房而去,交代道:“于我房中置盆,送热水,再拿两套女子衣裙。”
进了房,他让晏柠坐在小厅凳上,取了房中帕子打湿,细细为她擦拭着脸上血污。
左手传来剧痛,晏柠痛叫出声。那黑衣人力气极大,晏柠被拖拽着摔下马车,身上白狐裘被车外的一支箭柄勾住,“嘶啦”一声,下摆划成了两半。
马车外的雪地里,此刻已是殷红一片,浓重的血腥味令晏柠几欲作呕。那黑衣人前进的速度极快,她被黑衣人拽着往前,脚下不知绊着了什么,一个踉跄便往下摔去。
可那黑衣人并未放手,仍死死拽着她前行,她被拖行于地。剧痛中,混合着血污和泥水的雪沫溅了她满身、满脸。
绝望间,一股温热、浓厚的液体喷了她满脸,拽着她的那股力消失了。紧接着,浓重黏腻的腥味充斥了她的感官,极端的恐惧占领了她所有的意识。
有人扣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本能地反抗、挣扎、尖叫。那人丝毫未松手,只替她抹了抹眼前的血迹,唤她:“阿柠,是我,别怕。”
见她眼睛仍涣散无神,崇弈握着她手,低声道:“阿柠,别怕,此刻安全了。”
此时,两个家丁敲门,抬着浴桶入内。不多时,几名丫环端着热水进屋,迅速将浴盆灌满。
崇弈留了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丫环为晏柠洗漱,便起身出了门。
她闻言不再反抗,只仍怔愣着。
又过一阵,影七来报:“王爷,影卫营已肃清刺客,留的活口都服毒自杀了。”
“即刻传信回盛京,本王遇刺重伤,无法前行,滞留桐城。”崇弈冷冽道,“全军留宿桐城,后日早上出发回京。”
“以摄政王规制,再备两辆马车。一辆即刻出发,入京回摄政王府。一辆即刻前往湖城。”崇弈交代完,便抱着晏柠上马,向桐城而去。
桐城与湖城分别位于盛京城的东北和西北方位,是拱卫盛京城的重要城池。他们此刻,正在距盛京城二十里的官道上,正处于桐城与湖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