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然后在很久之后，他抬手盖在了沐想想的脑袋上，手指穿进发丝里，轻柔地抚抚摸了一把。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想到对方话里提到的那个非常有几率出现的可能，有点被吓到。天台变大的夜风刮来，钻进她因为在室内出席宴会穿得不太多的衣服里，沐想想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沐想想：“嗯？”

乔南脸上的笑容收了收，他转身走到电梯口的咖啡机前，鼓捣了一阵，熟练地买了两杯咖啡。

过了一会儿后他慢吞吞地转开头，笑了一声：“你可真是……”

然后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过来，抬起胳膊，用其中一杯的杯壁贴了下沐想想的脸。

沐想想：“……”

乔南：“我们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找到变回去的办法，说不定一辈子都要代替对方生活下去，就像现在这样。”

“你真的清楚这代表了什么吗？除了代替我上班工作生活之外，以后年纪变大，你可能还会被我爸和我哥催着结婚。”

沐想想：“……”

乔南盯着她，视线渐渐变深，没有立刻回答。

沐想想被烫得缩了下脖子，她愣愣地接过乔南递来的纸杯，纸杯发烫的温度熨在手心，身体舒服了很多。

她的眼神通透得像是打磨之后的宝石。

“笨蛋。”乔南看着她的样子嗤了一声，挨着她靠在栏杆上，轻轻酌了口咖啡，仰头望着夜空。

沐想想转过头：“你这么问，是代表你后悔了吗？后悔跳下去？”

乔南说：“我们可能永远都换不回来了。”

乔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还不糟糕？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啊？”

沐想想听得呐呐，这个现实实在非常残酷，残酷到她一直在尽力避免去正视，但此时此刻，却被乔南毫不留情地一把揭穿。

乔南情绪似乎变好了一点，语气从莫测变成了戏谑：“我说你，你都没有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