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你怎么办？”

“我听过。”

“假的……就行。”

欧阳安静地看着，打开话匣子的四道风跟上来，“我跟你说吧，这个蚂蚱吧，真是太好笑了，”他自己先乐了，“它不搭窝，这个蚂蚱它……”

“我说不行！”四道风已经瞧见巷头的人影，跳起来就冲赵老大过去，欧阳强把他拉住。来的那一行人因方才的突发事件怏怏不乐，赵老大沉闷而思枫默然。欧阳推开四道风，迎向他们，“欢迎大家……我一直在担心。”他刻意回避着思枫的目光。

欧阳没理他，出去了。他在街头站住，对面就是思枫曾经营的那家店，店名仍旧，只是早已鹊巢鸠占。

“这个浪漫，跟那些个发展工作、组织、斗争什么的都是共党的词？”

思枫终于看见他，慢慢把赵老大推开。

“浪漫。”他有点心虚地笑笑，“三十多岁的人了，真是。”

欧阳沉默地掉头走开，四道风悻悻地又看了一眼，跟上他。

“哪个？毛病？”

赵老大看看两人，“你……在等我们？”

“你真是，痛成这样就预备着点，我叔叔给我讲过蚂蚱过冬的故事，你听过没？”

“碰巧了，欢迎来沽宁。”他也觉得语气过于生硬了一些，于是伸出一只手与赵老大相握，握到的却是一只冰冷的假肢。赵老大把左手伸给他，欧阳生涩地握了一下，他忍不住扫了一眼思枫，想了三年的久别重逢竟带着股苦味。

“你少做让我头痛的事情就好。”

4

欧阳和四道风坐在空寂无人的巷子里，这是往他们那处地下据点的必经之路。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四道风忽然往墙上踢了一脚。

“我不是不预备药，我预备了，但给了我……老婆，这样我一头痛就会想起她。”他赧然地笑笑，“我是不是很那个？”

“别闹了，假的，当然是假的。”欧阳说。

“有什么好看的？”四道风住嘴，跟着欧阳的目光好奇地往那家店看着。

“假的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