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就没了！”

“沙门帮徒三两千，如果见了就躲，鬼子别打得了，你回沙门，我去潮安。”

“是……可不是。”廖金头脸色惨白。

欧阳看着他，四道风再装不下去，索性撩着衣服扇风，装死狗。

“找个干净屋子，我们来看看阔少爷大小姐随身带了些什么细软！”

“有沙门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什么输血？我不知道。”

“是了六爷。”廖金头冲身后换了个调门，“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人家救过你，上次你被鬼子打得像死狗一样，是人家给你输的血。”

李六野拔步下船，水里飘着一具尸体，他浑不在意地踢开，涉水上岸，几个帮徒硬了头皮在后边跟着。

“认识而已啦，故交？”他摇头不迭。

远处，欧阳和四道风伏低了身子，看着村里闪动的火光，思枫则在注意更远处日军追兵的动静。

“老四，不是跑不动，你看见船上有沙门的人，对不对？”

“十一个，全是狠角，李独眼真能讲排场，二十二条枪。”四道风悻悻地说。

欧阳不理他，和思枫跑在头里，四道风却开始拖拖拉拉，刻意拉开双方的距离。

“三对十一。”欧阳自己也在盘算。

高昕吓得脸色惨白，她被帮徒推到水里，一具尸体荡过来，她惊叫了一声。

“高小姐也在船上，你们是故交。”

李六野阻在她身前，快意地看着，“原来大小姐不光怕死，也怕死人？这回过瘾了。”他拿过帮徒手里的一个火把，向那边扔了过去，火把下照烁的全是死去的村民。高昕这才发现自己为了避开尸体跑到了尸体更多的地方，吓得又一声尖叫。何莫修也发着抖，强自挣到高昕身前，拦住了高昕的视线。李六野哈哈大笑，拿火把四下晃着，“好看吧？在家看不着吧？再要嘴硬六爷就随便找两个跟你绑作一堆！”

“少耍狠了，为空心大少要我跟叔叔翻脸，你也说得过去？”四道风压根不信。

他终于玩腻了，把火把往树洞里一插，“他娘的，这日本鬼子是比我们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