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地方几天前被剿过，为了凑足尸体，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四道风又有些不太乐意，“你也说了，我已经尽力了。”

四道风跳了起来，狼狈不堪地看看手上的机枪，他猛地一下把枪扔进河里，然后拔足狂奔，一边跑一边扯下身上缠的弹链。

欧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来路上远远地闪动着日军的身影。

“你可以追上她问问嘛，你欠她的。花钱救你你还钱好了，可现在你欠大发了，今生今世都还不清了。”

“好了，路上惹翻的鬼子追来了，现在跑不跑由你。”他和思枫开路，四道风恨恨地回望了一眼，跟上了。

欧阳吓了一跳，“算了算了，老天在上，你已经尽力了。”

“跑没影了，他们顺风又顺水。”他看看自己臂上的血管，“欠她多少我还她好了。”

四道风显得很沮丧，悻悻地往分流处又看了一眼，转身要走。

欧阳和思枫赶上四道风时天已经黑了，四道风正站在湾流处发呆，河流在这里有个分支。

“等等，”欧阳指着四道风看的方向，“他们往那边走的？”

“你骗我！我这身板这力气，血怎么会是女人的？”四道风狼狈之极，他擦着汗，那不光是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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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枫神情古怪地看着这俩人，欧阳这些年为四道风发明的工作方式是她在其他同志身上绝看不到的。

祭旗坡在黑夜里是一个影影绰绰的村落。那条乌篷船泊下，几个帮徒掌上了灯，一切看起来都有些鬼祟。

“你当然不知道，身上的血都流光了，你睡死过去了，她把血输给你换你条小命，你身上的血是女人的，你欠人家的！”

他俩开始急起直追，四道风的身影已遥不可及。

“是啊，就看着个影儿，那是往祭旗坡。”

欧阳笑，“他喜欢这种歪理。这家伙没有卫生常识，三年前那几百CC血早被他新陈代谢光了。”

“继续追。”

“这不好吧？”思枫看看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