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使与魔鬼

阿幽目光幽怨地盯着他，安娜插过来说：“没关系，妹妹，我会陪着你哥哥的。”

两边都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谁都无法折断对方，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几乎要震碎伯希和与王家维的耳膜。

少男少女说话间，王教授却发现了墓志。拂去碎石与尘土，露出灿烂的彩绘浮雕。先看到一只描金的老鼠，接着是牛、虎、兔、龙、蛇……

鹿角与天使之翼的对决。

竟是十二生肖，每个之间隔着浮雕彩绘牡丹花，秦北洋想起圆明园失窃的十二生肖铜兽首。

“西域胡人？”王家维看着伯希和的面孔，“怎会有如此气势的墓葬？”

四翼天使再度咆哮，这副高高悬挂的石棺，正是它千年守护的对象。秦北洋举起安禄山的唐刀，大燕皇帝的邪灵，用力斩断石棺上的铁索，迸发出猛烈火星。

小郡王想起安禄山大墓：“难道也是安史之乱时的人物？”

仿佛带着五种动物的力量，他稳稳跃到被四条铁索悬吊的石棺之上。

又一拨年轻的考古队员顺着绳子从地宫后室爬下来，齐远山与阿幽也一起下来了。

九色用巨大的鹿角抵住了四翼天使的攻击。

精通汉文的伯希和分辨出石碑上的文字，开头是阴刻篆书“唐故幽州卢龙节度副使中书令金紫光禄大夫赠太师伊斯墓志之铭”。

不过，四翼天使有四只翅膀，仅仅伤了其中之一，尚不能让它退缩，反而激起它的愤怒，利爪与铁翅膀同时向秦北洋袭来。

“唐朝？”王教授为自己之前的判断失误而羞愧，“墓主人并非金海陵王。”

四翼天使镇墓兽坠地的同时，秦北洋与九色也落下来。他毫发无伤，双手握刀，舞出个金光闪闪的莲花。幼麒麟镇墓兽的鹿角，迅速生长变化，开出一棵无数枝丫的大树，如同春天里万物萌芽。

刹那间，秦北洋感到老虎、雄鹿、乌鸦、猴子、狗熊纷纷附身于体内。

秦北洋看到阿幽，搂了搂小女孩的肩膀：“妹妹，你下来干吗？这里可不适合你啊。”

随着镇墓兽的翅膀摆动，他再度借力而上，被气流托上半空，向头顶的石棺空翻。

“哥哥到哪里，妹妹也要到哪里！”

秦北洋脑中闪过一片神秘区域，那场梦总是不断重现，又有新的情景不断生成，宛如一格格的拼图渐渐完整。他仿佛看到一只攀爬悬崖的猴子，自己也模仿猴子的姿态，爬上九色的头顶。他伸开双臂犹如飞鸟展翅，杂耍般一跃而到四翼天使的翅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