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子之章 七

“如果不是警察，又会是谁呢？”

“真的，只知道个大概。”舅舅轻轻清了清喉咙，“姐姐可能要接受体外受精一事的确属实，因为母亲也曾与我商量过。”

“那谁知道？总之，对双叶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大喊大叫起来。“那么，大致的情况您还是知道的？”

“为什么要打听双叶的下落呢？是不是旭川那边出什么事了？”

“一个长相恐怖的人，要我告诉他双叶的下落，说是有急事需要联系。没办法，我只好把那家酒店的电话告诉了他。那人连酒店的名字都没记，还说了句奇怪的话，问我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去处。”

“所以……就做了？”

“除此之外……”

“当时，还没有关于体外受精的成功例子的报道，但研究已经取得极大进展，据说，估计已经成功了。因而，大学方面也在寻找参与实验的人选。听了这些话，母亲就想让姐姐试试，姐姐似乎也愿意。”

“奇怪吧？双叶住在那家酒店的事，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听警察的口气，似乎早就知道了，并且正是因为双叶没在那里，才特地来找我打听。”

仅凭这一句，我就明白自己猜中了。氏家家族对体外受精并非一无所知，甚至都到了称之为“那件事”的程度。

“我也正担心这一点呢。”他的心情在语气中暴露无遗，“情况就是这样，我想怎么也得通知你一声。有了消息我会再打给你。”

关于那件事……

“十分感谢。”确认他挂断了，我切断电话。

“果然……”

“的确奇怪。”

“嗯。当时姐姐怎么也生不出孩子，周围很多人说三道四的，结果就患了神经衰弱。也被领去祈求神灵赐子，也请人施过不科学的巫术之类。就在这时，恰巧传来了关于姐夫，就是你父亲在大学从事体外受精研究的风言风语。”

“得知我也不知道双叶的下落后，他撂下一句‘有消息就通知我们’，然后就走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我恍然大悟。”他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人只怕不是真的警察。他连证件都没有出示，一定是为了打探双叶的下落，故意编造了谎言。”

“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