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显灵 第02节

“结果这起案件还是只能这样解释吗？”

此时长井清美突然翻脸。在这之前她可能还意识到此人是店里常客，不过他的死缠烂打使她丧失了自制力。

“你有什么不满吗？”

即便如此，小杉仍不肯就此罢休。他甚至说：“总之，希望你试着跟我交往一段时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感受到我的魅力。”

“不满归不满，但也没办法啊。不然这整起案件会变成是幽灵作祟也说不定。”

汤川起身走向窗边。春天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钻了进来，使他身上的白大褂发出耀眼的光芒。“假设细谷先生当时没有神志不清，他也可能是产生了幻觉。不，说是幻觉过于夸大，应该说误认或错觉比较妥当一点儿。”

“是这样吗？”

“你觉得他可能会把什么东西误认成他女友呢？”

“这还真是一桩很像犯罪的犯罪啊，还是该以很像杀人的杀人行为来形容呢？”汤川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

“像把随风飘摇的毛巾误认为幽灵，这种事不是从古至今层出不穷吗？当时细谷先生刚和情人约完会，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事。另一方面，他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跌倒，这个意外使他内心大为不安。当他抬头望向窗外，刚好看见某个东西。假设他当时不慌不乱的话，肯定可以冷静看出窗外物体的真面目，例如只是单纯地某种东西反射在玻璃上的影子。可是，当时他的精神状态并不算正常，才会把映照在玻璃上的玩意儿误认为他的情人吧。”

不料长井清美斩钉截铁地加以回绝。她好像用相当强硬的语调对他说：“我完全感受不到你有什么魅力。”

“哎呀，世上有时还是会发生像这种概率低到不行的偶然状况，犯不着每次都强求一个合理解释才肯罢休。”汤川大步横越研究室，走向流理台。“对了，你要不要来杯咖啡啊？”

小杉掏心掏肺地向她吐露心意，还很认真地对她说希望能以结婚为前提，与她交往。

“不用了。”反正你只会泡速溶咖啡—草薙把这句话吞进肚里。“但要是这件事曝光，肯定又会引起媒体骚动，他们最喜欢这种灵异话题了。难道你愿意看到这种情形发生？”

“然后小杉说，当他回过神来，双手已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了。”

“然后刚好在同一时间，他的情人在家被人掐死，是吗？”

她不断说出摧毁小杉自尊心的话语，嘴角还浮现出轻蔑的笑容。看到她鄙夷的神情，小杉的理智之弦霎时发出断裂的声音。

草薙大大叹了一口气。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这种毫不起眼的男人交往？我只当你是客人，才会对你好，你别那么自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