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我有问题可以去请教他了？”

“我会，小时候在幼儿园缝布娃娃的时候学的。”她笑着说，“我小时候可逞强了，什么都要学会。”

李向南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左裤腿很滑稽地比右裤腿短了两三寸。中午在左膝盖上补的一个大补钉，把裤腿皱巴巴地提了起来。姑娘们又发出一阵压低了的吃吃笑声。

“我已经重新补好了。”李向南说。

“我们认为辅导员应该带头严肃。”那个姑娘抬手指了指他的腿。

“那以后再破了，我帮你补吧。”林虹的目光又落在李向南看的书上，“你也喜欢历史？”

“可你当时怎么跑下来的？”

李向南弯腰把两个裤腿都挽了挽，挽齐，然后直起腰。

“主要是听见你们喊加油了。”他笑着说。

“我没捣乱。”那个姑娘说着低下头。

下午，李向南正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世界通史》，她来了。

“到底因为什么笑？”

“怎么？”

姑娘们互相看看，咬着嘴唇垂下眼。

“我爸爸是研究历史的。”

“队列动作有什么可笑的？你们现在已经是中学生了，为什么还这样不严肃？”

“你这是捣乱。”

“把你那条破裤子给我吧，我帮你补。”

姑娘们又都掩着嘴笑了。这次连站在一旁的男生队也大笑起来。

“你会补？”李向南问。他已经知道，林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她是独生女；她学习非常好，文理科都是初一年级最拔尖的，而且会画国画，弹钢琴，拉小提琴。可她还会做针线？

“你如果不会补，我们可以帮你补。”那个姑娘很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