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看，这卖豆腐老头就是个光棍汉。”小莉说道，“那位大嫂肯定儿女都大了，不在身边。”

“他俩肯定是一路的，而且，他们肯定是只订了婚还没结婚的关系。”

“拿钱买呢？”

“去县城？干啥？”

“两毛六一斤。”

“孙堡的。”后生答道。

“拿粮票换行不？”

“这可是艺术家的天赋。”李向南说，“来，我也考考你，你看看这换豆腐的，能看出什么？”他们路过的这家门前台阶下，正停着一副豆腐挑子，拿毛巾擦汗的老汉正和站在门口打听价钱的主妇对答。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眼看去的感觉。”

“拿什么换哪？”

李向南不禁为小莉的判断力惊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又和小莉走到一起时，问道。

“黄豆黑豆都行，一斤换一斤半。”

李向南点点头和那个后生走到了并肩，问道：“你是哪个村的？”

“行，两斤粮票换一斤。”

“不信你去问问。”

“你等着。”女人转身进门了。

“这能看出来？”李向南惊讶道。

“刚订了婚。”

“要小米、玉米吗？”

“照相？”

“不要。”

后生脸红了，支吾了一下，回头朝那个女子瞥了一眼，“去照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