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洪霞说：“我管的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水管漏水归工程部管。他们没及时处理，你可以投诉他们。”

“是啊。”

齐姐眼皮都不抬说：“我缴了物业费，在小区里想怎么溜就怎么溜。”

甄珍心里一动，走过来在他旁边蹲下来。

“没说不让你溜啊，我是建议你做好安全措施。这里是公共区域，有人怕狗，咱们就得注意。”

“我退学两年了。”

“哪个嘴贱，让他来找我。”齐姐的话出口很硬。

李媛有些憧憬地问：“那个男的大眼睛还是小眼睛？”

他指了一下身后的店铺：“这是我爸开的店。我在里面跟着他老人家，学木工手艺。不是打家具，是做精巧的木器工艺品。学过古文《核舟记》吧？我就是干那种细活的，只不过没精巧到那种程度。”

吴莉说：“单眼皮。”

“我脑袋里，有一根血管有点畸形，紧张起来会痉挛。”

李媛叫起来：“我喜欢单眼皮男生！”

“毕业了？”

洪霞有点压不住脾气了，她说：“这个区域是我负责的，有人投诉，我就得出来管。”

“我已离苦海立地成佛了。”

齐姐提高了声调：“口气好大啊，你的工资谁发的？还不是业主发的，我们养活了你，不是为了受你欺负。家里漏水，电话打了三遍，不见工人来，我家狗出来溜个弯，你倒管了个积极。”

“你怎么不去上学？”甄珍反问他。

“这是什么毛病？”

青春期的女孩子嘴都很快，三传两串，甄珍逃学约会的事情，夹枪带棒地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班主任姓常，四十五岁，皮肤黝黑，声音清脆悦耳。甄珍本来是班上的尖子生，近期学习成绩断崖似地下滑，叫她非常恼火。没想到的是，这个学生会越滑越远，竟然发展到逃课去跟男人约会。看来不找家长不行了。

“我一进教室就脑袋疼，疼得厉害了会吐。”

洪霞一肚子的火，她在跟小区的业主生气。这个业主养了三只大狗，出来溜的时候不栓绳，有人投诉，洪霞找那个业主协商。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开始的时候，洪霞的态度很诚恳，她说：“齐姐，咱们遛狗，得拴上绳啊。”

“为什么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