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
审讯室里陷入沉默。我不错眼珠盯着他,看这盘棋,往下他再走哪一步。
我点点头。
“肝癌。”
邓立钢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再三强调不能回雪城,他偏偏偷着跑回去,气得我把他的胳膊都打断了。”
我问:“啥病?
我说:“你的整个计划,算得上天衣无缝,但是百密必有一疏。你给你妈漂白身份,张慈云三个字,一个字也没改,只是把她的身高和年龄改了,我很奇怪,这不该是你的疏忽啊。”
邓立钢说:“还是那句话,抓我的这群人里,我还就服你。”
邓立钢嚼着鸡大腿说:“那点事儿用学吗?一回生二回熟。问这干啥?”
“有你这么服的吗?”
“你学过人体解剖吗?”我问。
“让我说实话,老兄,你也给我撂一句实的。”
“我偷了钱,跑到五台山去学习武术,没等功夫学成,我爸病死了,仇还是没报成。”
提到母亲和弟弟邓立钢没那么硬了。
我手里剥着花生米,认真地听他说。
他说:“我妈有病,记性不好,记不住新改的名字。一但出去走丢了,反倒会节外生枝。”
“锅炉工,一个月三十二块五,养活我们一家四口。自己活得糟心,喜欢喝两口,一喝就多。喝多了,不是打我妈,就是打我和我弟弟,我特别恨他。发誓好好跟他干一仗。”
他熟练地把烧鸡肢解了,有滋有味地吃着。
“你说。”
邓立钢想了一下:“十一二吧。”
“你是不是,从我弟弟看病这件事上,找到突破口的?”
“那年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