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云岭锋坠崖达小侠房灭烛挥
江小鹤点头说:“好了,无论在甚么时候见著我,不许告诉人我是谁。可是你要明白,我并非是怕谁!”
刘志远点头说:“我明白!在正阳县夜里送去了赈银七百多两,昨夜在纪广杰的身上又写字,我都明白。刨出兄弟你十年刻苦学成的武艺,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领。纪广杰那小子到现在还糊涂著,还自以为武艺了不得。其实兄弟你是不肯下毒手,不然有八个纪广杰也早就死了!”
江小鹤微微笑着,点头说:“你跟我出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刘志还不由有点儿腿软,出得门来,江小鹤就说:“你别怕,咱们两人没仇!”
刘志远这才放点心,他又靠近说:“兄弟,十年没见著你,你真长得又高又大了!听说你的武艺也学成了!”
江小鹤说:“这里说话不便,你跟我到南边去说几向话。我对你们决无歹意,不然我昨夜就可以取你们三个人的首级!”
刘志远跟著他,走出了南关,来到一片旷地上。这里竖著一根很粗的石头桩子,上刻几个字是张姓地界。江小鹤便牵马在此站住了。他回身向刘志远说:“我跟你说!我父亲被鲍振飞杀死,我小时在鲍家受的那些欺侮,你都知道。你早先对我虽无好处,可也并无坏处。我现在武艺学成了,你看!”
纪广杰大怒,嗖地一个箭步蹿出了酒店,手挺宝剑,怒喝一声:“小辈你休走!”
却见一匹黑马,马上一个青衣人连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往南跑去了。
纪广杰气得追赶了几十步,但始终无法赶得上。他只得又跑回店房,牵了马,连鞍桥也不备,就急急地往外走去。
此时刘志远和蒋志耀全都在院中,他们就上前来问:“广杰,你要上哪儿去?”
纪广杰却气得跺脚说:“你们不要管我!”他出门上马,飞似的向南转西,直追那人往武当山去了。
说时江小鹤抡起右掌,向那根石桩削去。只听喀嚓一声,将那根很粗的石桩削成了两截,但江小鹤的手并无损伤,颜色也不变。
江小鹤自负地冷笑着道:“这不过是硬功夫,软功夫叫你看,你也不懂。”
刘志远有些发颤,脸色早吓白了,但他还勉强镇定著,说:“我早知道,兄弟你的武艺是学成了。这回我跟纪广杰出来,是真没有法子,连蒋志耀跟纪广杰出来也是无法。兄弟你知道我们昆仑派的规矩最严,老拳师派我们干甚么,我们就得干甚么!”
江小鹤按剑怒说:“不要再提昆仑派!昆仑派中的鲍志霖、葛志强、龙志腾、龙志起都是我的仇人!我必要把他们全都杀死!但其余的人都与我无仇,只要不来侵犯我,我就决不枉加伤害!”
刘志远身子又抖颤了一下,就叹了口气,说:“那也没有法子!你们两家的仇恨谁也不能调解。可是,咳!反正我们是得不管就不管。老师父派我们跟随纪广杰出来,我们就只好跟著他出来。可是见了面,碰了头,我也不能指出你就是江小鹤!”
其实江小鹤的人马此时早已隐藏在一片密松之中,他看见纪广杰骑著马提著剑一直往西去了。他却拨马回来,回到纪广杰住的那座屋店里,他就叫了声:“刘志远出来!”
刘志远正在屋中跟蒋志耀两人发愁,两人都疑惑现在是有一位本领高强的人,在暗中跟随著纪广杰。
此人对纪广杰虽没有坏意,可是也没有好意。
正说著,忽然院中有人叫他的名字,却是个穿著青布衣裳,牵著黑马的少年站在门前。
他很具诧异,往前走着问说:“朋友,你是找刘志远吗?你贵姓?找刘志远作甚么?”走到临近仔细一看,不由得吓得变了脸色,说声:“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