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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出的这包首饰,应当也是被某人从宫中偷出来,交给某侍卫去卖的。可东西是在侍卫们休息的院落后面的茅厕边的小草丛中搜出的。原本藏得是十分隐蔽,可说来也巧,今日有个侍卫拉肚子,偏他想上茅厕的时候,里面坑满,他急得不行,就到旁边草丛,想挖个小坑给解决了,这么一来,这些首饰就被发现了。而又偏偏,这名侍卫刚刚入宫,还没被污染,当即将此事上报了。
宫中的东西哪有什么次品?这些首饰都相当精美,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敢将宫中的东西偷出去卖,本身就有欺君之嫌!
因此,内务府要求侍卫总领何宽严查,否则就拿他处置。这侍卫总管查来查去,都没有线索,便打起了找替罪羊的主意。
思来想去,侍卫营里最独来独往的,就是柯奕了,他每天不当值的时候干了些什么,也没个人证。况且,柯奕武功高强,原本就不被何宽所喜。就在前几天巡逻之时,他将一窝不慎掉落的小鸟用姿势美妙的轻功送回树顶,正巧被皇帝看到,当时沐铭天就赞许地点了点头,还问何宽此是何人。何宽虽老实地报了柯奕的名字,心中却不满至极,心道:你个王八羔子,当着皇上的面显示武功,莫非想爬到本官的头上来?
他当时就起了将柯奕弄出侍卫营的心,这不正是个好机会么?于是,何宽将此事冤到了平日里最看不过眼,最不爱拍马屁的柯奕身上,就当是一举两得,顺便除了这个眼中钉。
怎么活呀?”
奕?是她认识的那个柯奕么?
温筱晚的好奇心起,拨开垂柳,就着月光一瞧,一名宫装老妇正掩着袖子呜呜哭泣,低垂着的头看不清容颜。温筱晚索性走过去,轻咳了一声,提醒她自己来了,待她抬起头来,才淡声问,“你是谁?为何在此哭泣?”
这老妇不在各宫当值,不认得温筱晚,而温筱晚又没穿后妃的礼服,她以为跟自己一样是宫女,便轻叹一声,哽咽道:“我没有哭,姑娘你行行好,切莫告诉你家主子。”
温筱晚叹了口气道:“我就是主子,我是温宝林。若你有什么委曲,只管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柯奕当然是不肯认罪的,可是何宽有好几个“人证”,还有“物证”――从柯奕床铺下搜到的几张大额银票,于是,这罪就算是定下来了。
温筱晚细细一想,今天傍晚出的事,现在也不到三更天,应当还是机会救人。于是问于氏,“柯大哥现在被关押在哪里你知道吗?”
于氏泪眼婆娑地道:“没有关押,因为他死不肯在认罪状上画押,现在还在被拷打。”
温筱晚只了一惊,“现在?你能确定?”
温宝林?就是儿子成天挂在嘴边的那位娘娘么?是皇上最宠爱的温宝林么?
老妇激动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青石地上,拉着温筱晚的裙摆道:“求娘娘救救我儿。我的儿柯奕被人诬陷,我怕他有三长两短啊。”
真的是柯奕的娘。温筱晚不敢受此大礼,侧身让过,飞速地双手将老妇扶起,柔声安慰,“你莫哭,将事情的原委细细告诉我。”
老妇哽咽道,“老奴姓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素来正直,又喜助人为乐,可是,今日傍晚时分,外宫中搜出一个丝帕包着的金银玉软,都是宫里的东西,想是要拿出宫典卖的。东西也不是在我儿的房中搜出的,可不知怎么,就冤到我儿的头上去了。”
在老妇断断续续地描述中,温筱晚总算将事情的经过了解了。宫中自来就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太监,常常偷了主子处置不用的首饰或摆件拿出宫去卖。宫女和太监虽每月有一天休息能出宫,可出入宫门时都要搜身。为了不让侍卫们将自己呈报上去,这些宫女太监一般都是先从侍卫中挑好人选,贿赂买通之后,在他们值班之时出宫,得来的赃款再五五平分,或者有些人就干脆将东西托给侍卫们出宫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