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世

“那我是从哪儿来的？”

“有个地方有一大堆孩子。”老兵说，“我们被转编的时候都去领养，每个孩子的领养要求不一样。当时领养你的要求是尽量保证你活到18岁，我觉得这个要求很容易，就捡的你。”

“那我也要去捡小孩儿。”黑猫觉得有一大堆小孩儿的地方一定很好玩儿，也从此记住了自己是老兵捡来的。

之后就是乏善可陈无聊透顶的单身老男人带孩子的故事。老兵每天晒晒太阳，玩儿玩儿水枪，偶尔兴致来了就扔几根针扎黑猫。黑猫就上上学、写写作业，偶尔被老兵扔几根针扎。

老兵问过黑猫想不想学针道，黑猫很有兴致地问：“就是你扔针扎我的本领呗？”

看病回去路上黑猫问老兵：“你是干啥的？”

老兵说：“我是个兵。”

“为啥要当兵呢？”

“为了玩儿枪。”

“我有很多枪回去借你玩儿。”

“扔你大爷！”老兵觉得自己的领域遭到了亵渎，“飞针，飞针，这叫御气飞针。这是你大爷从小遭了不少罪才练成的本事。”

“谁是我大爷？你是我大爷？那我知道同学平时骂的是谁了。”黑猫貌似无辜滴自言自语。

“飞针你学不了，这是针道内门，需要练气。”老兵还是想让黑猫学针道。

“不能学扔针扎人我就不学了，你要是教我扔针我可以遭罪学练气。”黑猫觉得虽然老兵给自己治病的本领不咋地，飞针扎自己的本领绝对霸气外漏侧漏各种漏。黑猫很想学飞针，不过只知道老兵一个人会。本来小时候给自己看病那个老头也会，不过后来没两年就听老兵说老头死了。那次老兵还缠了一根针冲天上扔出去了，之后黑猫陪着老兵在院子里抬头瞅了很久，也没见到那根针掉下来。后来老兵叹了一口气，黑猫也觉得好不容易缠的针，扔丢了真可惜。

“可是你不能练气，因为你体质虚。”老兵耐心解释，“那个死老头虽然人品不好，针道水平还是很高的。那天为了细查你的情况，他先用了脉针，就是前面扎在你手腕的三根。因为我们针道在脉诊上先天不足，所以有这门以针为媒，悬针诊脉的本领。”

“我玩儿的是真枪，不是biu~biu~biu~，是嘭嘭嘭。”

“那我也要玩儿真枪，给我玩儿真枪。”

“我没有枪。”

“你不是兵么？”

“我当了两年兵，玩儿了两年枪。然后被特招了两年，那两年我没有枪，我的卫兵有枪。再后来我被转了编，反正说你也不懂，反正后来我一直没枪，也没有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