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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失笑道：“是朕心急了。鸢儿，朕也想不到，你竟如此……坦荡。”

“朕想试试你。”

“却是为何？”年素鸢想不明白。

“朕想试试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变聪明了。鸢儿，朕不瞒你，朕一是想着立八阿哥为皇储，二是……打算将弘历放在皇后名下养着，看看朕究竟能活多久。”言下之意是，若是他死得早，那么无可奈何，只能由弘历上位了。

年素鸢微微蹙眉：“皇上……”

“朕为何对你说这些？”

……唔，不如你随葬帝陵可好？与朕合寝……”

“皇上春秋鼎盛……”

“那朕许你一世春秋便是。”

年素鸢愣了一下。

胤的意思很明白，他不准她当皇太后。至于其他的，他随她。

“皇上明鉴。”年素鸢又是背心一寒。胤确实是太可怕了，竟然能将她的心思摸得一点不差。

“朕本没打算同你说的。”胤叹道，“不过，朕忽然发现，对你说说，似乎也不错。鸢儿，你的意思呢？”

――我自不肯让弘历登基！

年素鸢几乎要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最后却硬是憋在了心里。她定了定神，低声说道：“臣妾之言，必定偏颇。若是中正平和，那不是出自臣妾真心。”

胤微怔，道：“说得也是。”

可是，她却知道，她会先胤而死去。

虽然她并未流产，身子也渐渐养了回来，可至多只能延续一二年的寿命，该去的时候，她也依旧会去的。胤的许诺，几乎可以说是一纸空谈。

她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胤直起身子，看上去惬意了许多，也再不是先前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了。

年素鸢讷讷地起身，低声说道：“皇上今日，为何要对臣妾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