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章 初到京师（5）

脏衣服燕达舍不得扔，用块布包了说得空洗洗再穿。凌水水由他，两人收拾妥当，香甜一觉，天亮启程往城南去…

闻听此言，燕达来了精神，两口吃完面饼，牵着猪找地方洗澡，在回来时看到有人已经开始往凌水水身边扔铜钱了，燕达笑着把凌水水拉起来去卖猪。找了几家肉铺，最后卖了个厚道人给了12贯，两人找了家看上去门面看得过去的王家老店，吃饱喝足叫了两间上房。进门一看果然被褥簇新，桌椅齐整，门口随时站着个伙计等着吩咐。

凌水水试探地对那小伙计说：“小哥，麻烦烧锅热水端上来洗个澡。“

小伙计疑惑地眨眨眼，说出了店过了街就是香水堂。

凌水水也疑惑地眨眨眼，心说京师的人难道脏了不洗澡就撒香水，那得啥味儿？

“客官不识路，那小的带您过去。”小伙计殷勤地说。

圆鼻子招呼一个伙计过来看看，那伙计把貂皮大衣里外翻了翻，冲阳光照照，然后点点头。圆鼻子才满意地笑笑，然后吐着气说：“早这样多好，那咱就打这散了吧。”说着就去领那两只猪。

“慢！”凌水水喊，“这两只猪是我们的了。”

圆鼻子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拳道：“两位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人称玉猪的徐飞，咱这就算交下了，再见就是朋友！”

燕达抱拳，凌水水照样学样也抱拳。

看徐飞带着一干人逶迤而去，凌水水才觉着两条腿面条一样酸软，当街坐下起不来。心里一个劲地恨，想当初看小说人家穿越不是当王子就是当公主，要不然也是高官贵戚，整日锦衣玉食作威作福，再不济的也弄个青楼的花魁当当，每日里唱个小曲就大把大把地收银子！偏偏自己这么倒霉！越想越没劲，浑身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燕达盘腿坐凌水水身旁问：“咱要这两只猪干啥？”

“不了，还是烧水在这洗吧。”凌水水经历了先前几件事，多少懂得了京师人的规矩，于是给了小伙计四个铜钱的小费，笑着说，“不急，我们先出去转转，一个时辰后回来。”

看小伙计下了楼，凌水水去找隔壁的燕达。燕达把门插得死死的，敲了半天也不开，凌水水气得高声喊：“是我，桃夭！”

门才拉开条缝，燕达一只眼睛挤在缝里往外张望，见真是凌水水，才打开门，然后不放心地探出身，左右看看没有拉琴卖唱的，才放下心来。凌水水逗得呵呵笑，说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快出去转转我给你买套换洗的衣服，我都叫了洗澡水，你好歹也涮涮，不然这幅模样明个怎么见表舅。”

燕达这才认真打量起自己，果然破衣烂衫一身泥污，一只布鞋也张了嘴，于是两人去街上逛了几圈，东挑西捡就着便宜皮实的买了里外穿的。回到店里，刚进门，两汉子就抬着一只大木桶进来了，燕达见那水扑腾扑腾地冒着白气，上面还飘着些许粉红的花瓣，一吸溜鼻子，暖暖的香气顿入肺腑，忙说桃夭恁好的水饿用可惜了，你先洗，我用剩水涮涮就得。

其实凌水水一见那水身上就软了，一路舟船劳顿折腾了一个多月早已污垢满身，于是就不再客气，让燕达出去顺便给照一眼门，然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等燕达从澡盆里出来时，一盆香水沉渣泛起，污浊不堪。他把新置办的行头一一穿好，站在凌水水面前时，凌水水不得不承认燕达是一个挺拔强健很有男子汉气概的农村青年，要搁自己那会儿，被某传媒公司包装宣传一下，光是那身肌肉就足以迷倒一片粉丝，可惜搁这年代资源极大浪费，反倒因为身体强壮要多花衣料钱！

凌水水累得眼皮都懒得抬，从怀中摸出面饼递给燕达：“吃吧，找了这么长时间的猪，累坏了吧。”

燕达狼吞虎咽吃了一块，把那一块递给凌水水。

凌水水摇头：“我吃饱了，你吃，一会儿还得干活呢！”

“干啥活？”

“给猪洗洗澡，然后把猪给卖了。”